城市的天还是灰的，楼外广告屏正切换页面，红白的光忽明忽暗地反来。她眯了，像是看见了什么，又像是闭上了什么。

        那人没有反应。

        她把度条拉回，重新播放，再暂停，又拉近画面看了几秒。她在截图里看见自己的睫轻轻抖了一，那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

        你有没有看过来。

        但课铃响时，她比平时站得更久了一。

        她暂停，时间停在21:07。

        好像有个声音从梦里跟着她一路过来，没说清楚，也没消失。

        她闭着，像漏了一风。

        然后删了。

        她关掉手机，躺回床上。

        她敲了敲门。

        盯着看了很久。

        没有结果。

        摄影机是在座椅隙间推的，轻轻地，不带风。画面有一瞬间的轻晃，像是有谁移动了一，然后镜重新稳定来，焦落在她上，几乎没有摇摆。

        那人忽然顿了一，慢慢抬起。

从那一段开始：她站在窗边，杯半握在手中，背景是半掩的窗帘与被雨刷净的天空。她的侧脸在镜里被拉得很近，光线温吞，眉没什么波动，看起来只是有些困。

        那人没动，鼠标在时间线上缓缓移动，像在反复选择一个。

        她张好像说了什么。但玻璃没有开。门也没有开。

        她喊她的名字。

        她盯着那两个字母看了几秒，退微信，打开备忘录。

        房间里只有一人，背对她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剪辑线拉得很长，像一攥紧的弦。

        她看着这段，忽然有种被谁用指节轻轻敲了心一的觉。

        这个镜，是有人选过的。

        她在心里问了一遍：

        她写了一句话：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呼微不可闻地变浅了些。她靠在椅背上，关掉播放，重新整理文件夹，把素材放“未命名草稿”里。动作为机械、迅速的那种，好像只要净利落地完这些，就能把刚刚那几秒钟的心动从里剥去。

        灯是关着的，窗帘没拉严，夜一退来。

        那天午，她的课照常上。语速平稳，板书整齐，学生提问她也耐心回答，没有拍，也没有跑题。

        可剥不掉。

        她醒来的时候，屋里一声音都没有。外面雨停了，空气很安静。

        一秒，那人又低了。

        她合上电脑，靠在办公椅上，望向窗外。

        夜里，她梦见自己站在一间玻璃门外的工作间。

        她又敲了一次。屋依旧没有回。

        你那帧，是不是故意拍我？

        这个角度不属于随机记录。

        她隔着玻璃看她。隔得不远，却听不清。

        她拿起手机，在微信搜索栏里输了两个英文字母。

        晚上十一，她照常洗了澡，发，换上睡衣，把门窗关好。她坐在床沿刷了一会儿手机，翻看了一些新闻，又微博搜看了一，最后什么也没去。

        她伸手去推，发现门本打不开。没有把手。她站在原地，手心攥着湿气。

        她把手机放回床柜，盯着天花板，像是在等待谁来把这一天完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