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茵語氣罕見地凝重：「妳自己想想，他的場、他的稱謂……這些寫得，像不像他？」

        有的是她見過的男，有的是她想像裡的模樣，有的……甚至可能本不存在。

        一位腹有詩書的隱士？

        「我曉得的。」

        「這位王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那第三人呢？第三人到底要寫誰？

        她想得神，腦中盤算著人選，她現在只想把那第三個男人也寫來，讓他與前兩位一樣，貪戀、佔有、癡纏女主，讓她在紙上瘋狂，在枕上沉淪。

        神停在王爺結束的那一幕，盯著紙頁上「石衍」之名，那個筆讓人臣服的暴君，她輕聲自問：「寫得像嗎……」

        「還好這件事只有我倆知，連蘇越也不能透漏，可知曉？」

        林初梨垂著，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到底要寫誰？」

        林初梨低頭不語。

        一個商賈家的公？

        林初梨正想接話，一茶還沒咽完，秦茵茵忽然聲音一沉：

太長，還是嫌林家這些年太平？」秦茵茵冷笑一聲，「若你是寫著玩，只你我暗中傳閱，也還無妨，但這可是要書鋪、人的……」

        她坐在案前，點起一盞燈，從上鎖的匣中拿《三夫夜寵》的原稿。

        等她回丞相府時，天尚早，燈籠還未點上，廊陰影裡掠過幾聲鳥鳴。

        秦茵茵沒有責備，只語氣冷靜：「現在檢討也來不急了，只能將妳這層摀緊了。」

        況且，她當時只是想借用一某些設定：一個氣場強到讓人跪的暴君，又有那種人到哭還要你求饒的控制特質，時王爺本超適合。

        她低低嘆息，拿起筆，又放。

        筆尖沾了墨，卻還未落紙。

        她垂頭，靠在書桌邊，手指有一沒一地摩挲著頁角，思緒發散。

        不知他現實是怎樣的人？

        「說到這個——《三夫夜寵》裡那個『石衍』，影我們時王爺也太明顯了。」

        「那段時間提筆總覺無味，什麼角都沒勁。無意聽丫鬟們提起……心頭便癢得厲害。」

        ——她不是沒想過這樣可能不行，只是當初想到就寫，覺得角這樣最香、最刺激，壓沒把後果放在心上。

        一名溫文儒雅、言笑晏晏，卻暗藏利齒的……誰呢？

        林初梨頓住，輕輕將茶盞擱回桌上，片刻後，才低聲：「……一開始寫的時候，就是參考他為原型的。」

        秦茵茵琢磨著：「取稿處得多安排幾個點，之後給蘇越的稿也得改變字跡……」

        她閉上想了一會兒，腦海裡卻不由自主浮現幾個模糊的影——

        秦茵茵又：「無論他不行是不是真的，若有一日他知了影他的話本在坊間傳成這樣……妳猜他會怎麼？」

        秦茵茵沒再說話，伸手替她添了一盞茶，兩人各自低頭，一時間只聽見窗外風進簷，簌簌穿過竹枝葉影。

        「不是聽說他那方面不行嗎？這樣應該不至於被人對應上？」

        原本設計裡，將軍強壯熱烈，王爺偏執掌控，這第三人——必須是個能給女主柔，又能讓她體記住的角。

        她回到房間，門扉一闔，四頓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