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写谁？」

        一名温文儒雅、言笑晏晏，却暗藏利齿的……谁呢？

        林初梨顿住，轻轻将茶盏搁回桌上，片刻后，才低声：「……一开始写的时候，就是参考他为原型的。」

        「这位王爷，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

        不知他现实是怎样的人？

        秦茵茵琢磨着：「取稿得多安排几个，之后给苏越的稿也得改变字迹……」

        林初梨正想接话，一茶还没咽完，秦茵茵忽然声音一沉：

        她低低叹息，拿起笔，又放。

        笔尖沾了墨，却还未落纸。

        ──那第三人呢？第三人到底要写谁？

        ——她不是没想过这样可能不行，只是当初想到就写，觉得角这样最香、最刺激，压没把后果放在心上。

        秦茵茵没有责备，只语气冷静：「现在检讨也来不急了，只能将妳这层摀紧了。」

        她回到房间，门扉一阖，四顿时静了。

        况且，她当时只是想借用一某些设定：一个气场到让人跪的暴君，又有那种人到哭还要你求饶的控制特质，时王爷本超适合。

        一个商贾家的公？

        秦茵茵又：「无论他不行是不是真的，若有一日他知了影他的话本在坊间传成这样……妳猜他会怎么？」

        原本设计里，将军壮烈，王爷偏执掌控，这第三人——必须是个能给女主柔，又能让她记住的角。

        「不是听说他那方面不行吗？这样应该不至于被人对应上？」

        她想得神，脑中盘算着人选，她现在只想把那第三个男人也写来，让他与前两位一样，贪恋、占有、痴缠女主，让她在纸上疯狂，在枕上沉沦。

        林初梨低不语。

        秦茵茵没再说话，伸手替她添了一盏茶，两人各自低，一时间只听见窗外风檐，簌簌穿过竹枝叶影。

        有的是她见过的男，有的是她想象里的模样，有的……甚至可能本不存在。

        「还好这件事只有我俩知，连苏越也不能透漏，可知晓？」

太长，还是嫌林家这些年太平？」秦茵茵冷笑一声，「若你是写着玩，只你我暗中传阅，也还无妨，但这可是要书铺、人的……」

        她垂，靠在书桌边，手指有一没一地摩挲着页角，思绪发散。

        她坐在案前，起一盏灯，从上锁的匣中拿《三夫夜》的原稿。

        林初梨垂着，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秦茵茵语气罕见地凝重：「妳自己想想，他的场、他的称谓……这些写得，像不像他？」

        等她回丞相府时，天尚早，灯笼还未上，廊阴影里掠过几声鸟鸣。

        「那段时间提笔总觉无味，什么角都没劲。无意听丫鬟们提起……心便得厉害。」

        「说到这个——《三夫夜》里那个『石衍』，影我们时王爷也太明显了。」

        「我晓得的。」

        神停在王爷结束的那一幕，盯着纸页上「石衍」之名，那个笔让人臣服的暴君，她轻声自问：「写得像吗……」

        她闭上想了一会儿，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几个模糊的影——

        一位腹有诗书的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