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大约是快要过去了。

        大约那日送的那件衣服是为了先确认郑婉的尺寸，见她穿着并无不便，凌竹后面又断断续续送了几件工相似的外衣来，转而将从前那些较之有些单薄的外套都收了起来。

        炭火烘起来的气中，郑婉站在原地，手边摩挲着氅衣的一角，静静地看着窗外开始逐渐萌发的枝丫。

        前一日的话已说得很明白，第二日一开门，再次看见丛雨的影时，郑婉也算不上太过意外，只是随手合上了门，随：“往后不必在门等着受冻。”

        不算短的日，没有主人的府里仍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郑婉将衣服展开，领的三墨痕很醒目。

        闲庭中朝阳熠熠生辉，脸侧被氅衣细腻的绒包拢，北风推动，像被人似有似无地抚摸。

        丛雨原还有些忐忑郑婉看到她时的态度，见她与平常无异，这才放心来，，小声：“明白了。”

        ・・・

        她略微开了个窗，将衣服解来，掌心顺的手让人不自觉地有些贪恋。

        受到手壶的温度逐渐微弱来，郑婉也索起了准备回房时，不经意瞧见凌竹自长廊尽另一端路过。

        统共也不过七八人，面容倒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大都是放到人堆里便很难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回去时炭盆烧得很旺，那件衣服已被人整齐地摆在了案桌上。

        目光对上，他脚步一停，忽然转了个方向，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他一个战场厮杀过那么多年的人，许多事上的考量必定比她要老练得多，再者前凉国势兵她所知不多，自认是帮不上太多忙，索也就安心自己的事，等不知哪日完颜异就顺利回来了。

        冬猎时差要了她一条命的白虎，倒是以一种她未曾预想到的方式再会了。

        至于完颜异那边的消息，她没有费心多打听。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便是都像是随了完颜异的，眉目间透着些分明的冷，瞧着有种莫名值得人放心的踏实。

的指尖，抬眸又看了月，索也拢紧了衣服回了房。

        郑婉瞧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便停了步，待人走近，问：“是少主那边有什么事？”

        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总是对旁人的目光很锐，几乎是眨间的功夫，凌竹便转眸瞧了过来。

        后面的日算得上平淡，丛雨虽瞧着仍总是有些疲惫，郑婉也能瞧她的尽力，便没去苛责什么，时不时也着意给她多留些放松的时间。

        这阵没那么冷了，郑婉晚间闲来无事时会在长廊里坐一会儿，静静托腮观察府来往的侍从。

        郑婉随手将氅衣挂在门边，上前去瞧了一。

        送来的衣服是件有些熟的大氅，摸上去的发很顺。

        不算很重的一件衣服，但试在上明显比其他的几件大氅要和得多，室这样穿了片刻，甚至已有些微微的汗。

        简单的一件衣服，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显著，平日里总让她有些僵麻的寒意似被一看不见的屏障牢牢挡在了外面。

        郑婉披衣对镜瞧了一瞬，肩宽和长度也都很合。

        大约是迎合了她怕冷的，里衬又了一层蚕丝绒上去，针脚是很妥帖的工整。

        郑婉顿了顿，垂眸暂时清开心涟漪般摸不清的震动，淡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