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宋文林煮的。

        「你主打一個多工。」

        宋文林翻了翻另一疊草稿，來給他看，是幾張仿真產品包裝設計稿。

        「可靠？你指的是……腰軟的、屁的、叫得夠響的，還是被你完還能畫圖剪片的那種？」

        「不錯，很有我們山裡的風格。」

        -

        宋文林挑眉：「你打算把每個上過你床的人都編進產業鏈？」

        然後一手攬住他的腰，讓他跨坐上自己大，嘴角才慢慢勾起來：

        兩人坐來吃飯的時候，屋裡只開了小燈。窗外天還沒完全黑，遠山輪廓沉在橘金邊緣，像等著被人寫進宣傳片裡。

        宋文林沒轉頭，只把筆往桌上一放，側過臉：「所以我是什麼？品牌顧問？」

        「……喔，現在知用我了。」

        李朗放杯，語氣淡淡的：「前屋土產店，後面旅館，再個小餐廳給人試吃」

        「這句你寫的？」

        李朗神掃了他一，語氣淡得像底的暗湧：

        「你打算怎麼改？」

        李朗語速不快，「蜂蜜、肉乾、梅酒、香草皂。得來的全包進來。」

        「我已經在跟他談了。他有一雙手，很巧……」李朗頓了頓，聲音壓低一點，「握著東西時特別穩。」

        「山後有個人養鹿，鹿茸膏。人長得壯，說話少，力氣大。」

        宋文林聽得那話裡的火氣，嗤笑一聲沒再問，反而又追了一句：「還有誰？」

        【從山裡來的，不只有味。】

        他總是嘴上說「你是村長自己」，最後還是系著圍裙，在廚房邊罵邊煮。李朗沒說什麼，只在桌邊看著他一碗碗端來。

        「南坡那邊我想留一間酒窖。」李朗繼續說，語氣慢但神熱。「有個人在釀梅酒，用的梅是自家樹上摘的，每一批風味都不一樣。人也不太愛講話，只喜歡自己一個人待在窖裡忙。」

        「老闆娘。」

        李朗笑了，沒否認：「也不全都幹過，而且認識的人比較可靠。」

        李朗沒回，只是看了他兩秒，把碗從他手裡接過來放回桌上。

        「你不是媒體人？你來幫我想。」

        李朗吃了幾，沒說話，宋文林倒是先開：「謝喆他們回去了？」

        山豬肉乾的袋上畫了一條像李朗的手臂的肌肉線，蜂蜜罐上是簡約手繪風蜂巢，底幾句字──

        李朗靠過去，手撐在桌面，湊近他耳邊說：「這些你得幫我完。」

        「嗯，他跟許以晨先回去了，圖要重畫一次，預算也得壓一壓。」

        宋文林笑著捶了他一。

        「還附試吃？你這概念越來越像主題趣旅館了。」

        李朗抬起頭看他，「還有你見過的阿田，蜂箱那邊的，他產品已經上線，我在等他一批蜜貨。」

        「都是朋友，哪分輕重。」李朗語氣沒變，只是看著宋文林的神多了點挑釁的熱。

        「既能當朋友，也能當老闆娘。」

        李朗喝，補了句：「老屋目前先封著，材料我已經叫人先運進來放倉庫。」

        「既能設計，又能被。」

        「……李村長的事業線，真是又深又寬。」

        「你跟他談好了嗎？」

        宋文林聽到這裡，神笑得有點明，舉著碗朝他晃了一：「那我呢？」

        李朗看了一，沒說話，只是笑了。

        「我寫的時候還沒被你幹到床去，寫完就被翻了三輪。」宋文林懶懶說，聲音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