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他绪一直很低落，比往常更加安静，但没人发现。乐沅清太忙了，知他没生命危险后就很少再来，就算来了也是说些学业上的事，他一声不吭，等母亲走后就孤零零坐在病床上补习落的课程和作业，没事的时候也只盯着窗外的蓝天发呆。

        算了……他想，抵不住铺天盖地的昏噩，沉沉闭上。

        自从那天把乐于知接回家了一次后，陈芨一直没现。应该是回学校上课了，次再回来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乐于知低，用力抠紧被，攥到指节泛白显不一丝血，最后只是平静地对她说：“如果次再碰到她，你就说我需要休息谁也不能见，让她以后别来了......”

        应该是倪泱或是其他关系不错的同学，他不关心，又把转向窗外。

        后来一段时间陈芨真的再也没现过。

..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倪泱在他醒着的时候来过一次，兴采烈地跟他说了很多学校里的事，他连装都不想装，冷着脸。

        反正她一向冷漠无，而他一向有手段，实在忍不住了总有办法让她回来。

        反正无论是谁，都比他有资格......

        窗外飞过一只落单的麻雀，停在枯枝上。他鼻仰起，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泪倒灌回去。

        那双直到乐沅清回家，惊慌地把他送去医院都再没睁开过。

        淋雨和激动的绪过后就是报复的烧不止。

        那么后来他和陈芨至少还能一对普普通通的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发现自己还是可耻地想要见到她。

        可要是真的能到就好了。

        于是从那天起，很明显地，乐于知开始躲陈芨。因为终于束手无策想不到任何办法，只能把自己藏起来，看不见，就当那份不存在。

        很快又到周一。

        是真的觉得她吵，还是不想听那个名字，尤其是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一同现，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阿姨依旧喋喋不休，“哎呦，我看那个姑娘长得真俊，个也，就是说话不客气的，是你的同班同学吗？”

        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

        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来，有些早到的学生交完作业就自觉站起来晨读，乐于知收好绪，神如常地走向座位。

        可是忍着不在意的样，反而像泪了满脸。

        “我困了，”他终于声，却是冷漠地打断她，“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但医生说我现在需要静养……”

        ……

        总之直到倪泱离开，乐于知都没能从“陈芨”两个字里走来。

        “还有还有，”女孩丝毫不觉异样，“我这几天放学见到沈老师和陈芨......”

        “刚刚有个女学生来探病，我看你还在睡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就让她先走了。”

        “班长，李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英语课代表突然走过来。

        望向天际的睛猛地一滞，随即颤巍巍地瞪大，乐于知抓紧被缓缓转，“阿姨......”他听见自己长时间沉默后沙哑的声音，也听见了自己鼓动的心，可很快就在中年女人困惑的目光中被扯回现实。

        乐于知病得比想象中严重。

        “啊，你醒啦！”护工阿姨拿着午饭走过来。

        ―

        乐于知轻轻，动了动嘴角勉牵起一抹笑。

        一个月，两个月……或者脆直接到暑假。

        看叶泛黄凋落，看鸟雀一去不复返，看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