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绯红未来得及消退的耳尖，看她脸颊后知后觉地爬上红晕。

        她腾地起，从书包边上的袋里摸手机，指腹划了两三，才成功接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肌肤仿佛从赤相的地方开始发，一片沉默里，两个人迟钝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动。

        好像那些并肩而行的从前，大家一同都忘掉了一样。

        一句“什么”还没来得及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暗涌动的沉默。

        “……噢。”阮嘉梨应了一声，收回视线，知他坐来时带起的一阵轻微的风，静了片刻，才又问，

        一郁气从心底直升上来，把心脏压住，沉甸甸地往坠，让人几乎无法呼。

        像昨夜他隔着一扇窗，望见她白睡裙，起伏微红的乳尖。

        “不写也可以的，我只是来送试卷的。没有什么别的事。”

        “写这张卷是吗？”他问。

        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是接。

        而裴时璟坐在椅上看她。

        她只是秉持着一个同班同学的、遥远的、在安全线和分寸之的立场，问，“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裴时璟不太迎她，她走就是了。

        阮嘉梨像忽然回神似的，猛地往回收手，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来，期间手背过他掌心，引起更大范围的接。

        怎么现在这么烦躁。

        细小的一，在白皙的大后侧泛着粉，并不明显，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像是一朵朦胧的花。

        何必摆那么一副冷漠的嘴脸。

        刚把书包从另一个椅上拽过来，想要起说别的话，裴时璟就倏然抬手。

        “喂，妈妈。”

        几乎把阮嘉梨攥得一个踉跄，本无法离开椅分毫。

        她声音轻柔，背对着他，轻声应着家里人的询问。

        听起来似乎有不耐烦。

        校服衬衫在她上略显宽大，迎着光，略微发透，能隐隐看见腰肢的轮廓，还有衣偏粉的底。

        阮嘉梨边说，边侧去拽书包带。

        肤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顿住了。

        “随手画的。”

        裴时璟看了她一。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纤细的手腕，指节收缩，攥得很紧。

        那速度很快，几乎是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似的。

        阮嘉梨背过去，小声接起电话。

停顿几秒后，他拉开椅坐。

        试卷上的那朵花还明显地落在空旷的纸面上，晃在他前。

        “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裴时璟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她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阮嘉梨想。

        阮嘉梨顿了几秒，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声音冷淡，吐字短促，毫无波澜。

        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没有问“那天在巷你在什么”，也没有问“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一抹绯红不受控制地挂上她耳尖，阮嘉梨张了张嘴。

        校服裙摆被坐得略微发皱，悬在膝盖以上，一双笔直纤细的，还有那未能痊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