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對她微笑：「早安。」

        「那就不愛了。」亞歷山大輕聲回，「如果妳願意，我可以讓妳忘記那一切。」

        這些日以來，芙雅變得愈發沉默。她時而清醒，時而恍惚；

        「妳只需要撐去。哪怕只是一天、一個夜晚……我會陪著妳。」

        亞歷山大沒有回應，只是把女人摟進懷裡。

        他只是陪著她，看著她日漸崩裂，卻仍小心翼翼地擁住她，

        亞歷山大都看在裡。他沒有問她，也沒有指責。

        亞歷山大端著熱坐到床邊。

        她試圖用理壓制一切，卻反而更像是走進迷宮深處。

        像一個抱著心愛寶不願鬆手的守護者。

亞歷山大知芙雅已經漸漸走遠了。

        她緩緩點頭，沒有多說。只是將頭埋進膝蓋，低聲呢喃：「我不知我是誰了。」

        芙雅蜷縮在亞歷山大的懷裡，低聲說：「如果我能一直愛你就好了……」

        隔日清晨，陽光灑進房間，芙雅醒來時第一看到的便是亞歷山大安靜地坐在窗邊，看書。

        「又夢到了？」他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柔。

        亞歷山大放書，走過來，蹲在床邊。

        他沒有說話，只輕輕拉過毯，把她的肩覆住。

        窗外細雨如絲，沒有雷聲，只有風聲慢慢地，把女人的心撕得碎了一點。

        她神空地望著天花板，體縮成一團，指尖緊握著被角，像正從某個深海夢境裡醒來。

        「我不想再回憶前世了。」芙雅哽咽，「但我一直在夢見……我控制不了……我害怕會再愛上他……」

        芙雅哭著搖頭：「……他好像真的等了我很多年。我該怎麼……我不知，該怎麼面對你……」

        一會兒堅定要忘記那個男人，一會兒又像在某個角落與過去低語。

        她的夢境越來越體，醒來時甚至還會喃喃自語前世的名字。

        芙雅忽然淚如泉湧。

        陽光灑進窗簾縫隙，照在芙雅蒼白的臉上。

        她的指尖冰冷，即使捧著杯也沒有溫度。

        亞歷山大沒回話，只是輕輕把她摟得更緊。

        亞歷山大嘆了氣，沒有再問。他只是坐在她旁，將熱遞到她手裡。

        「妳不用什麼。」亞歷山大握住她的手，

        不是背叛，她並未離開他。但她的心，正往過去的深淵去，而他無法阻止。

        「對不起……我最近總是讓你擔心，我……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芙雅緊緊抱著他，像是拚命想用這個擁抱，證明她還活在當，還屬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