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琴打开饭盒，一层一层摊开摆在茶几上，许明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场景一如一年前，似乎她并未现过。

        颜明路夹菜的动作一滞，一言不发。

        听到贺语回答的那刻，颜明路额青筋直，气得狠踢了脚路边的台阶，直到脚疼得阵阵发麻，他才觉得心的闷疼能减轻几分。

        脸瞬间难看起来，颜明路咬了咬牙，慌乱地拨了个电话过去，意料之中的机械女声提示已关机。

        如她所料，沙发上的人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回盯着她，语气平淡得听不起伏：“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姑娘追问了好半天，只得到他冰冷的回答：“因为她不是了。”

        跟医院请完假赶到她的住时，里面并没有人，他又匆匆赶去学校，学校空空。

        颜明路嘲地勾勾唇，衣服已被汗湿，屋里又闷又，他把上的短袖一扯，丢在了沙发上，赤着上坐在风扇前开始烟。

        “不能。”

        从贺语那儿得知秦雨回来的时间，颜明路提前调好班，去她住等着。

        许明月一看他这副模样，嫌弃地捂着鼻，“哥，你又失恋啦！”

        颜明路瞥见她的动静，一把夺回手机，淡淡：“别在学校乱说，也不准瞎喊，不在校还是校外，都叫秦老师。”

        亏这两人还瞒着她，她哼了声，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秘密的表。

        颜琴母女俩脸上是如一辙的惋惜，而许明月绪更加烈，沉默好半天，居然伤心地哭了来。

        有些话，应该当面说。

        大约是风扇加速了燃烧，他得很快，一包烟不消多时就没了，屋里烟雾缭绕，满地烟。

        “计划是半个月。”

        颜琴失望蹙眉，“闹矛盾了？”

        他搂着她的肩，而她却不好意思靠太近，微微侧着。

        秦雨却不敢直视他，握着拉杆的手紧了紧，没有动作。

        “梁州。”

        颜明路思索片刻，打了个电话去，“能不能把你女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事找她。”

        颜明路从来没觉得那么挫败，这一早上的焦急担心都像是个笑话。

        是元宵节那天两人的合照。

        颜明路收回目光，本想掏烟的手一顿，指有一没一地着膝盖，“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别问那么多。”

        辗转回到家，门的柜上放着孤零零的一把钥匙，看来她是打算再也不过来了是吗？

        贺语接到电话时也愣了，听到他自报份更是惊得瞪大睛，“雨她……她去学习了，她没跟你说吗？”

        许明月瞠目结，那照片上明明是雨，而另一人自然就是她的哥哥。她兴得手舞足蹈，让雨当嫂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打开衣柜，发现她留的换洗衣服全不见了。

        颜琴带着许明月来看他时，垃圾桶里全是泡面包装，而他总是通宵坐在电脑前写着程序，睡一两个小时接着去医院上班。

        他不死心，又拨了几个，都是同样的回音。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不过如此。

        颜明路默了默，“去哪儿了？”

        那的梁靖宇还没起床，闻言懵了懵，“你找她嘛？”

        许明月发现两人开始说悄悄话，竖起耳朵偷听，她似乎听到了雨的名字，小姑娘纳闷，直到拿颜明路手机玩儿时，她看到了他的屏幕纸——

        颜琴似乎了然，临走之前问：“要不我去找你殷姨聊聊？”

        去逛庙会时，有一个小摊的女孩夸他们很般，他想起什么，便请求她帮忙拍了张合照。

        颜琴倒是起了心思，小声试探：“你跟雨怎么样了？我说了好几回让你带雨回家吃饭，你总是推说忙，忙得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颜明路斜睨她一，低吃饭。

        颜明路脸微变，摇了摇，他盯着手机纸，自嘲一笑。

        “什么时候回来？”

        许明月不解，“为什么啊？我保证不跟同学们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不能叫她嫂吗？”

        “明路，过来吃饭。”

        颜明路默不作声，那天发现她留在家里的东西不翼而飞、存在的痕迹一一被抹去时，他慌乱地四找她却遍寻不到，那一刻，他真是气急，而此刻，满腔的愤怒被压抑堆积，已经记不起当时的受，只余失望和无力。

        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秦雨仍旧闻到了一淡淡的未散尽的烟味，她拉着行李箱的动作一顿，“啪”地打开了灯。

        秦雨抬步走到他跟前，低低：“对不起。”

        保安听说他来找人，质疑：“都放暑假了，哪儿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