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祈月的声音像浸了冰，“受它。”

反而呛到，咳得眶泛红。

        蜡油最终在锁骨缘凝固。衣衣着气，放松后，她受到一丝凉意渗肤，随后泛起一，像有人在她锁骨上了盏小灯笼。她抬想说话，却撞见祈月迅速移开的目光。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冰山先生完的面裂了条，但还没等她看清，对方已经恢复成那个滴不漏、生人勿近的模样。

        祈月从桌上拿了方巾扔给她：“汗。”语气冷淡，不动声地往后退了一寸。他需要重新掌控节奏，无论是矫正的节奏还是……别的东西。看着衣衣用方巾小心翼翼拭额，他说：“连音本舍不得你到疼痛，只会哄着惯着。但你，其实可以得更好。”

        他心想。

        衣衣站起，活动了一有些发麻的膝盖。她小声对着那背影说：“谢谢祈月老师。”

        那种毫无防备的、纯粹的生命力，像不合时宜的阳光，生生照他常年阴冷湿的领域里。会令他忍不住“期待”……还会有一次为她调音的机会。

        “再加三滴。”祈月打断她，重新执起那黑蜡烛，“这次我要看到蜡珠在指甲盖上保持完整。”这要求近乎刁难，但他必须用专业难度划清界限。刚才那瞬间的走神，已经及他作为Dom素养的底线。

        房间里，祈月仍站在窗前，看着衣衣蹦蹦离开的背影，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祈月皱眉，放手中的蜡烛去调香薰机，安抚神经的香气逐渐扩散。等他转时，衣衣自己把左手重新举好，右手偷偷在泡泡纱裙摆上了汗，见他看过来立刻认真地抿了抿嘴：“祈月老师，我保证我能…”

        ……太刺了。

        可就在五分钟前，这位冰山老师用烛火为她了一场温柔的雪。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必须提醒自己，面前这个Sub有主人了，他只是在帮忙“调音”。

        “今天就到这里。自己清理蜡痕。”祈月转去开窗，夜风立刻灌来，散了满室蜂蜡香。

        衣衣着方巾的手顿住了。他说的是对的，连音确实从不让她接真正的疼痛，但刚才她门前，她的Dom皱着眉往她包里了支伤膏。他想保护她，可他也尊重她。

        “连音说……”她低看自己指甲上的蜡痕，“我从来不需要个完的Sub。我只要我自己。”

        衣衣额沁细汗。当追加的第一滴蜡落在指甲上时，她意识要蜷手指，又生生忍住。祈月看着蜡珠在她粉白的指甲上动，忽然发现她的甲面涂了层近乎无的亮油。参考这位少女脱的穿衣风格和彩搭，这不像是她自己的审，倒像是……“连音教的护理？”他脱而，随即懊恼地抿紧唇。这种私人话题本不该现在调音过程中。

        祈月当然听懂了弦外之音――连音在用另一种方式宣告所有权。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烦躁，肩线在衬衣绷得笔直，他的指挥棒在衣衣肩线上：“今天的最后一个知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专业的平静，“真正的服从不是表演给谁看，而是为了释放你自己。”

        衣衣像找到救命稻草般了：“连音为我的，他说我的指尖也值得好好呵护…”话没说完，蜡珠就因她说话时的气息起伏而落。她懊恼地“啊”了一声，那副不甘心的模样好像一只被抢走线球的猫。

        两滴蜡油相继滴在她锁骨凹陷。衣衣倒一气。这次的位置太，蜡油沿着锁骨往。她本能地想要抓住衣领，手被指挥棒拦了来。

        衣衣小心翼翼地剥着蜡痕，视线盯着站在窗边的背影上。他今夜看上去格外孤峭。她回想起连音一半吐槽一半警告的话语――“那个人啊，漂亮是漂亮，但温度低得吓人，是个冷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