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仍在继续，声音低如梦语。

        她将手中那本已经无限接近完的策划书推回到孔长青的面前，继续向他解释其中利弊。

        “我逃兵这件事已经相当对不起她，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发生。我希望啾啾她最好这辈只举办一次婚礼，而且是和她心的人一起，她要心甘愿地穿上那件婚纱，世界上最丽的新娘。”

        半杯咖啡喝到底，她才继续捡起刚才的话题，宣告最后的结局――

        木雀歌从前觉得他很适合念一些悲的诗歌，现在却发现那时随意嘲的想法，在如今回看却是一语成谶。

        “我从来没有那样期待一件事的来临，但我那个时候可能是因为太快乐而忘记了相当重要的事，我想我应该征询你的意见，即使你在那时对接来会发生的一切都并不知，所以我去找了蓝戈。”

        “她前期可能对你相当冷淡但为了我她会忍受一切，直到在最关键的环节，很可能是在神父问她是否愿意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你们交换戒指的时候，会发生突然的意外――她会大声地告诉你‘我不愿意’，还会用着戒指的那只手狠狠在你的脸上。”

        孔长青的鼻尖开始受到丝丝缕缕的凉意，就好像这里局降临了一场大雪，他克制着去嗅闻得冲动，继续：

        蓝戈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几，因为她发现坐在对面的人好像是在一九二九年黑星期四那天的民，睁睁看着自己的梦在一瞬间破得粉碎。

        孔长青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住，深深地吐息着，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压力压垮了他的脊背，他开始瓦解崩塌，然后往坠落。

        他以绝对臣服的姿态跪在她的面前，将脸埋她的手心，如同在神的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但蓝戈听了我的想法后，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绝对不行。”

        “那时候的天空要是橙红的，之后变蓝，到最后漆黑一片，四周的灯亮起来，我牵着你的手，扶着你的腰在灯光舞。”

拍他的脸，力气并不重，但仍然见他似痛非痛地眯起了睛，笑：“而你猜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以我对她的了解，即使她现在的确是喜你的，但那个时候你是以欺骗者的份站在她面前，喜反而会成为演变为恨。”

        “你和我，并且是穿着西装和婚纱的，两位主角。”

        “每当我看见你，就已经能想象到你穿着婚纱的模样，你从地毯的另一端走向我，我们在神父的面前交换戒指，然后我揭开你的面纱拥有我们的第一个吻。”

        “长青，她就是这样的人。”

        在神父前，当着上帝的面。

        “是。”孔长青痛快承认，就好像那其实并不是一个错误，而是什么奖励。

        “你我都明白接来会发生什么，长青，你的想法很好，但那只是你的想法。”那时候的蓝戈面上没有同木雀歌在一起时的温柔，而是以谈判者的份坐在孔长青的面前，以冷静淡漠的姿态为自己争取利益。

        大概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存在太久，所以在向其中的另一位主人公描述的时候格外畅，就好像这已经是他的回忆了，而不是他夭折的幻想。

        敞开的白衬衫被汗打湿，黏腻在男人饱满的肌，呼间随着窄劲腹的重而急地起伏着。

        孔长青盯着木雀歌，目光深沉，酝酿在其中的汹涌重，他抬手抚摸着木雀歌上的纱，好似刚刚才将它揭开。

        “我在六月的某天突然意识到我要和你结婚了，在此之前我其实都没有什么实，但在那天之后我看见你就总是会不自禁地想起这件事，我们不久后就会结婚，你会成为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