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贫。”清砚长老指尖了她额，力轻得像拂过花。

        “嗯。”乔婉乖巧应声。

        “你这孩！”

        怎么可能有差错。

        几块奇形怪状的石，说是“看着像师傅炼药时结的丹渣，觉得好玩就带回来了”；甚至还有个绣歪了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是她心血来绣的。

        布包里的东西越倒越多，摆了半张桌还没完：一小盆蔫巴巴的青纹草，是她之前养得好好的，等师傅关等得枯了

        于是会叫乔婉为乔乔的还真只有清砚一个。

        “那东西既已净化，你想便留着，别再让他惹动静――还有，沈席清那边，你……”

        她顿了顿，语气轻了些，“许是被欺负惯了，竟也默许了他们那样对你。”

        可心里那乎乎的意，却像药圃里刚冒芽的灵草，悄悄舒展着。

        “哎呦――”乔婉往后躲了躲，故意拖长了调撒，“是谁当初嫌院里太冷清，非说要收个活泼可的徒弟闹闹？现在倒嫌我嘴贫，这是不我这格啦？”

        唰地一，乔婉直接将乔烬放了来让她观察，看着面前多的一个人，清砚眉一。

        乔婉脸“腾”地红了，哪还敢撒，梗着脖辩：“我倒是……是觉得您和掌门师兄，很快就像老房着火――”

        清砚长老被她逗得无奈，伸手搭在她腕上探脉，指尖刚到脉搏，眉微不可察地蹙了，随即松开手，语气淡淡：“最近……有些纵过度，收敛些。”

        乔婉突然笑了，凑过去晃清砚的袖：“师傅您以局外人的视角看看我呀，这说明我专一嘛。”

        她抬看他，睛亮得像盛了星光，“你知的，没有师傅疼的小孩最可怜了。”

        “乔乔。”清砚低低叫了乔婉一声。

        “胡说八什么！”清砚长老作势要拿茶盏敲她，“去！”

        带这么个徒弟，真是……累。

        清砚长老给她续了杯茶，指尖了她额：“次再敢拿邪祟试验，就罚你去药圃锄地，这辈都别想离开药谷了。”

        清砚长老别开脸，轻哼一声：“胡说，我闭关前再三叮嘱过掌门师兄，让他照看着你。”

        谁不盼着关时，有人把一肚的挂念，都捧到自己跟前呢？

        嗯，看医生就怕看来这个呢。

        灵契约就不平等在这，除了好以外，灵不可弑主，主人可直接凭契约杀死灵，且没有反噬的伤害。

        可清砚偏偏向前找，依稀记得原话是什么，才不想和他们叫的一样，没新意。

        乔婉嘻嘻笑着溜院，没一会儿又抱着个大布包折返，“哗啦”一声把东西倒在石桌上――有个雕着药谷纹路的木盒，是早备的生辰礼；几支颜剔透的灵羽，是她去极北冰原历练时捡的；还有个缺了角的陶瓶，她指着说：“这是您上次说好闻的花香，我特意找药农换的。”

        良久，清砚才缓缓。“嗯，不再执着于沈席清甚好。”

        清砚长老放茶盏，指尖还沾着茶叶的清香，视线落在乔婉上，带着几分了然：“你之前总说沈席清那些人待你不太好，其实理简单――是你给了他们欺负你的机会。”

        乔婉蹲在地上捡落的小玩意儿，声音低了些：“其实，师傅，徒儿真的很想你的。”

        “非要说的话，脸好看的男修还少吗？”清砚长老挑眉，院里药圃旁立着的玉雕摆件，都比沈席清那副假正经模样顺，“偏就盯着一个？”

        师傅不同于他人，在收徒时，取了个亲昵的称呼，一般来说都会向后找对吧？

        乔婉着茶盏沿，无可辩驳，但她现在已经改过来了，嗯。

您……”

        闭关主打一个清除一切杂念，心中还担忧徒弟的话，走火了怎么办。

        乔婉心虚，赶紧开始了讲述，心里却偷偷乐：有师傅在，好像再大的麻烦，都能被她轻描淡写地挡回去。

        可目光扫过桌上那些杂七杂八――活的蔫的，贵的便宜的，满满当当堆着，全是“记挂”的痕迹――她终究没忍住，轻轻叹了气。

        当初收徒，不就是看中了她这吗？

        这个非要说想来是剔除了人品方面。

        “乔乔啊。”方面的事，清砚不愿手，怕巧成拙，唯一能的就是，“有事要跟师傅说。”

        “至于这……乔烬，如此说来，这况还是世间一例，师傅也无法给予你什么参考，不过有契约在也不怕，腻了直接死也无妨。”

        话虽厉，底却没真生气，清砚之间挑起乔婉的脸，细细端详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