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夜幕xia,灯火昏黄的藏书阁。
墨恒指尖翻动着一卷古旧书籍,眉心微蹙,yan底掠过一丝沉思。她的指腹摩挲着书页某chu1,低声呢喃:“……果然如此。”
门外,一daoshen影悄然靠近。
“你在查什么?”
墨恒猛地抬tou,裴司司正站在门kou,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卷上。
她阖上书,神se复杂地看着裴司司,半晌才dao:“你怎么来了?”
裴司司瞥了一yan桌上的书,忽然发现案几上还摆着一面铜镜。
镜面liu光浮动,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仿佛……在隐隐吞噬着什么。
她盯着铜镜,眉tou微蹙:“这镜zi……不太对劲。”
墨恒沉默片刻,缓缓开kou:“你可曾留意,这gong中的镜zi?”
裴司司xia意识地回tou望去,忽然怔住。
这些日zi以来,她从未在镜中看到过自己清晰的影zi。
一瞬间,她心中升起一种说不chu的寒意。
――镜中之人,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京郊百里驿站。
篝火燃烧,映照chu刀枪的森然寒光,旌旗猎猎,风中夹杂着血与铁的气息。顾临宸立于营帐之外,望着皇城方向,神se晦暗难明。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残旧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字――“司”。
“将军,前方dao路已探明,明日巳时可ru京。”副将低声禀报。
顾临宸将玉佩收回袖中,语气淡淡:“xia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启程。”
副将犹豫了一xia,终究没再多言,拱手退xia。
夜se沉沉,篝火忽明忽暗,恍惚间仿佛照亮了多年以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他第一次不再依仗父亲的庇护,从一个无名小卒,在短短半年之nei,步步杀伐,坐上了赫赫战功的大将军之位。也是在那时,新登基不久的墨恒,暗中扶持他,赐予兵权,封他为统领三军的大将军。
可他知dao,她在暗中帮他,也知dao,她一直在找机会见他。
而他,避之不及。
直到那夜,她终于还是来了。
“你当真要走?”
她站在风中,黑袍被夜se吞没,望着他的目光复杂而深邃。
他没有回答,只是系紧了披风,翻shen上ma。
她没有再问,只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隐没在夜se之中。
如今,他还是回来了。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京城城门大开。
百姓夹dao相迎,军队浩浩dangdangru京,尘土飞扬间,花ban飘落在顾临宸的肩甲上。他骑在ma上,神se冷淡,仿佛这盛大的迎接与他无关。
城门前,文武百官已齐聚等候。
“皇上有旨――命顾将军先行rugong面圣!”
太监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
顾临宸闻言,眯了眯yan,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