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问：“你又什么？”

        她懊悔没带维密仿，英雌气短：“六块六，包邮。”

        “一百五。你的又是多少？”

        他吐了气，完全没措施就去了，两个就像末日来临前的蛙，在泥坑里扑腾，又无知又歇斯底里，昏天黑地地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住着全国最贵的别墅，就因为没个死兔睡不着觉？”

        她跟在后面，钻被窝，不一会儿又翻来翻去，他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长蚤？”

        苏眉唬了一，不自觉一屁坐来，立刻连带爬来，抱着衣服就跑。他怒吼追打，苏眉连跑带逃命，最后误打误撞了浴室。

        她找到一条窄窄的绒被，卷吧卷吧抱在怀里当兔的代餐。

        “因、为、它、本、来、就、不、是、沙、发、床。还不过来！”

        苏眉看清他拆的不是烟盒，是避孕套的包装，埋怨：“你这东西多钱？”值当我费劲换衣。

        苏眉坦然回答：“摊床啊，怎么拉不开？”

        老实去换了。岂料他看了一，转过：“穿丝袜呢？算了，睡觉。”

        “怎么没个兔，我要抱着睡。”

        苏眉拿他没辙，套上睡衣，背着他又摸摸索索，杭世骏骂：“你烦不烦？”

        杭世骏气呼呼地躺回去，过了一阵，门一开，她又回来了，但是迟迟不过来，他捶了一床，起看她费劲巴拉地抠着沙发的，往外拽。

        “贵怎么啦？你住这儿成仙还是成佛了？”苏眉谷嘟着嘴嘀咕，因为寄人篱，底气不足，只是小小声还嘴。

        “不是，你好香啊。”

        杭世骏简直要被她气得死去活来，扑过去咬她，她的六块六就是渔网一样的黑纱，防御力为零，哪里经得住他两撕扯，她失声叫：“卧槽，你白嫖？！”

        她正好锁门洗澡。

        她受了折腾，不肯善了，呶呶不休，巴在他上歪缠，他岿然不动，任凭这丝袜磨蹭。

        杭世骏觉得她欠收拾，索坐起来，她还以为他烟瘾犯了，结果人和她说：“你去换衣服，有什么穿什么。”

        “座在哪儿？手机快没电了。”她习惯屏蔽恶评。

事人倏地睁开。杭世骏歘地打开她的手，一团脏兮兮的绒球凑到前，两一黑，破大骂：“你他妈不换衣服上床？”

        他是知她随带样品的。

        他拉着脸告诉她磁充电。苏眉老实了三分钟，鼻咻咻气。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他冷笑：“哼，鼻炎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