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以后我问什么你都要告诉我。”

        他抿唇压住笑意，放手中的推理小说，“你轻，我来帮你梳吧。”

        陆泉盯了他转过去的侧脸，顿了几秒，还是拉起他宽大的病服直到肩胛骨。视野立即被他大片苍白雪腻的肤占据，嶙峋的脊骨过分清晰，让人很难不心生怜。

        “陆泉。”徐停云叫她，视线黏在她上从左边走到右边。

        “等有时间上去剪了！嘶――！”

么病，我之前削给你的你不好好吃，他削的你怎么就吃了！”

        陆泉不免狐疑，“真的？你能行吗？”但有人愿意为自己服务，她当然乐意。她上前坐到床边，背向他。

        他的喜，她当然看得来。不仅是刚刚倒映到窗上的亲吻画面，还是他直白或暗示的话语、动作。甚至他此时专注的神，她都不陌生。喜她的人从来没有少过，因此她才装作不知，并且她不信他不知她现在的态度。

        受到他得逞的鼻息，陆泉知自己上当了。满肚乱窜的火气一脑撞到棉花上。只得板起脸推开他，“你想得，我才没答应。”

        徐停云接过梳挪近，握起一缕发慢慢往梳，遇见打结的地方就停住用手揪开再梳。刚被好的发还带着些意，抚间蒸腾湿气的清香，悠长而霸地钻他的。

        陆泉哼一声，将包里的曲奇朝他扔过去。徐停云探接过又捧起，笑着目送她走卫生间。

        每次洗完澡完来，都要坐到折垫床上，一心一意咬牙切齿地把发梳开，不然隔天早上又是一场战。

        这个人真是――她皱起眉，伸手了，光一片并没有什么痱。她正要开，忽然，一长发从拉起的衣服上垂，弯弯曲曲的弧度正是她的发。

        “那你不会问我吗！”

        这是她的计谋，平时尽会骗取人的好，一旦被揭发也没人会相信。就像他一样，他快乐而骄傲地想。

        徐停云忽然噗嗤一笑声，倾张开双手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快乐的血染上脸颊，他依恋而亲昵地垂脸蹭蹭她绒绒的发、温的脖。

        徐停云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发心，“可我不讨厌，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帮你梳。”

        为了省钱省事，她没买以前用的级护发油，才几天，她偏的发就开始打结，变得躁起来。

        “你、”陆泉乍一抬，直撞他沉郁而烈的睛里，一时间天花板刺的灯也难以让她移开视线。

        徐停云沉郁秀的睛顿时无辜地睁大了，“你在、嫉妒我吃他削的苹果吗？”

        此时徐停云瞧着她的脸，心想：怎么就和今天早上狰狞的表一模一样呢。

        他奇怪地回，宽松的病服折凌乱，被拉斜的领大片锁骨，看见发后反而松了气，“太好了，不是痱。”

        “刚才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后背一直的，不知是不是起了痱，能帮我看看吗？”

        “对自己的发有耐心嘛。”

        他伸手想拿，那发就被陆泉扔垃圾桶。她顺便把梳掉来的发也仔细捡起来，“看来要早找房了，不然迟早掉满你的病房。”

        然后站起来准备去洗漱。

        “……”

        “梳好了。”他抬，深刻地折去，温柔：“陆泉，你也帮我一个忙好吗?”

        “才不是！”陆泉知自己在迁怒，但她控制不住，“你什么时候对陌生人这么好说话了，你当时对我的阴阳怪气呢！别告诉我、”

        他越梳越顺畅，黑亮的卷发慢慢柔顺地落到指间，他起一截发尾，在嘴唇上近乎虔诚地碰了碰才放开。

        而拒绝一个人的方法，陆泉也很熟练，甚至能为对方量定。

        陆泉没有谢，用手指整地梳了梳，声音平静：“什么忙。”

        “嘛。”陆泉没好气地翻包。

        护士护工每次闲聊般地提起她，说她漂亮又有礼貌，小小年纪还愿意来看护表弟，真善良。陆泉这么说，他就这么认。只是她才不善良，都是装的，装成一个漂亮温柔的好女孩，其实打起人来丝毫不留。

        “在打听完你的事之前，我不会把他吓跑的。”他似甜蜜似哄小孩地开。

        由于小骨还在修养，徐停云的卫生由护工负责，且时间固定，每天两次，早上8，午18。因此病房的浴室大多是陆泉在用，放的也全是她的洗漱用品，药妆店的平价货。

        “我喜巧克力。”

        他现在不用看都知她是什么表，眉心压，嘴唇紧促着，满脸孩气的不耐烦，任又可。

        他还知她睡觉时的样，奇地安静，右手放到枕上，蜷在脸边。和他枯丑的手完全不一样，她的手指修长又洁白，指甲平整，显良好的习惯。

        陆泉不禁好笑地取，放开他的衣服，“抱歉，罪魁祸首好像是我。”

        说着，他主动转，反手摸了摸左肩胛骨的位置给她看，“就是这里。”

        于是她笑了，“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