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忐忑而专心致志地等着回答，却先听到一声轻笑。

        “你的消息非常有用，的好。”

        耳边传来几声呼，“无法决定的人，要么是望太大，要么是悟不足。”

        林松潜把它展开，注意到关键字：百合花，香欣花店，文京步40-6。

        “喂，尹玺。”她果断省去寒暄：“今天遇到徐停云父母了，听他爸的意思，好像连律师都找好了。”

        如果不是尹玺的声音温和带笑，这一定是句讽刺。但正因为不是讽刺，陆泉才更措手不及，“有吗？可能吧…觉自己像个侦探到、啊，应该说律师吗。”

        “没错。”尹玺最后问：“陆泉，你觉得你是哪种人？”

        话题快要结束，陆泉忽然有舍不得，“尹玺，你觉得我适合律师吗，我不确定、不确定将来要什么。”

        他另一只手拿手机在地图件上搜索店名，放大，注意到旁边的地标：文京综合医院。他平和地垂着睛，把小票照褶皱重新叠好，放回原位，拉回拉链。

        “当然啦！”

        “好。你…注意安全。”

        “危险，”林松潜忍俊不禁的唇间吐两个字，毫不留，“看你画画的表就知了，懒洋洋的，越到后面越走神，觉灵魂早就飞走了。”

        “不愧是天生的领袖，几句话就让人想死心塌地地跟着你。”陆泉放松地靠在墙上，“明天我会找机会和徐停云聊聊，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好？”陆泉立即奇怪。她单知律师赚钱多，可如果连金集团的继承人都这样说，分量就不一样了。

        林松潜则闷笑两声：“继承画廊需要的是投资光，不是画技。经营画廊听上去雅风光，实际不过是钱画交易，低价价，本质和学校里的便利店没有区别，没什么意思。”

        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林松潜转脸看她：“怎么了，不顺利吗？”

        “你想律师？好。”

        “可恶！”连他都这么说，她的画技才是彻底没救，“看来我是一继承画廊的可能都没有了！”她半开玩笑到。

        果然，耳边很快传来尹玺平静而不寻常的回答，“律师比法官还容易国会。”

        林松潜推门去，拎着她的包放上书桌。注意到一旁夹着书签的小书，笑了笑，然后，熟练地拉开包拉链，伸手去，一些教科书、笔袋、钱包――还有夹在侧边的一张购小票。

        这次，尹玺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果然忘了。”不等陆泉反应，她又说：“这周还有周想去医院你就去。薛宅在西区，所属律师更是西区落的多，距离再加上他们双方找律师、私调解哪怕到破裂也不会那么快。学校法务会开始准备。”

        陆泉反应了一会儿，惊觉才几天的时间她就将绘画大赛的事忘得一二净――画画哪有侦探游戏刺激有趣啊！

        “你很乐在其中？”

        陆泉的卧室在图书室斜对面。

        陆泉不自觉笑开，有不甘心地任由心中的不安一刹那消失殆尽。

        又紧张地等了一小会儿，确定林松潜离开后，她才真正接通电话――也许没多少必要，她就是想这么！

        陆泉想了想，“…笛卡尔。”

        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尹玺，她握着震动的手机，往书架深走，“哦，萧戚，怎么了？”

        国会？话题怎么就绕到这上面了？陆泉皱起眉思考，然后哦地一声松开，“差忘了，你爸爸是维民党党魁。他想国会吗？”

        然后，开手机上另一个件。

        陆泉摇摇，认真问：“林松潜，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我画画怎么样，能得奖的概率大吗？”

        “再给我一时间，我打算明天再去医院探望一次。”陆泉担心尹玺嫌她没有效率一脚将她踢开，迅速调自价值，“说不定会遇到他们的律师，可以多打听消息。你不是说过吗，等学校的律师手会闹大，我是学生，行动起来最方便。”

        林松潜不由抬眉，清俊的眉宇间跃调的揶揄，“实话？”

        “更糟糕的是，我觉得徐停云的神状态很不对，骨瘦嶙峋的，很可能在学校被长期霸凌过。如果是真的，他父母应该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

        “你确定？但是，如果是长期霸凌，他父母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找律师。”尹玺一针见血到。

准备怎么样，模特定了吗？”

        林松潜被问得一时愣怔，陆泉也慢脚步看他，在她的等待中，他似乎终于鼓起勇气想说什么，这时，陆泉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果然是这样。”

        陆泉用心听着，然后对上他温柔无奈的脸，“那你没关系吗，将来一直要这么没意思的事。”

        陆泉立即一惊，只怕是尹玺的电话，丢一句我接个电话就快步走附近的图书室里。

        “可能…迫于薛氏药业的权势？”这话连陆泉自己也觉得虚，过去会怕，怎么现在突然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