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对简逸：“简先生知小妹如此，勿要见怪。”

        “还不能，瑶瑶，现在茶汤太苦太涩。”

        “瑶瑶想先给喝――”说着，宋瑶将轮椅凑近，一手扶着扶手，往上，已盖好的薄毯微掉，却不不顾地将茶汤举起，递至旁边人的唇前，“阿为我表演，该是辛苦的，咱们一人一半。”

        而后她又拿起茶筅击拂，茶汤随着旋转的动作搅至稠，泛起褐泡沫。

        约莫五六分钟的功夫，一朵充满写意的睡莲与叶上玉兔便已然映帘。

        “玉兔。”

        听到二人重叠在一起的声音，一婉转妩媚，一金声玉振。宋媛媛浅笑抬手，茶匙清汇茶汤中，轻成画。

        “嗯，多谢媛媛。”红晕渐起。

        “睡莲。”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双白皙的手便摸了摸宋瑶的，止住了宋瑶接来的话：“瑶瑶，听话。”

        面对宋媛媛，他总是话少的，不似在商场上足够游刃有余。

        之后，又站起来将毯给宋瑶裹好，招手让早已等在一边的小刘上前收拾，又示意简逸跟上，便自己推着宋瑶往前走去。

        宋媛媛见妹妹心不错起来，便笑着答，随后将作好的画用茶筅拂散，舀一小勺杯盏，而后重复倒和击拂的动作。

        天空褪去明亮的彩，昏暗的天光逐渐转为沁人的夜。此时正是繁星，凉风阵阵，灯火灼灼。

        于是宋媛媛停手中动作，将其向二位展示，“这一步是关键一步，瑶瑶与简先生看这茶盏里泛起的泡沫，接来它将作为画布，辅以清作画。茶中百戏便是说的这。”

        边品消去红晕的耳朵亦边泛红，只是桌的手却抓紧了熨平展的面。

        随后几人便坐闲谈，期间宋媛媛吩咐了小刘一声，让她回去给宋瑶带一薄毯，之后难得对简逸展笑容：“简先生一直听我们妹闲谈，想是无聊了，不如让我给二位展示一番近来新学的茶艺可好？”

        简逸看着眉笑的宋媛媛，明明离得有一尺多远，却仿佛能闻到其上的馨香。

        “此番表演名为茶百戏，就借我与简先生品茗时剩的茶粉献丑了――”说罢，宋媛媛候汤盏，用茶匙从竹里轻拨些许褐茶粉茶盏。

        接来，宋媛媛便颔首低眉，用木制茶匙沾另一盏清问：“瑶瑶和简先生想要这画上有什么？”

        他面上还是那副清冷贵气的派，耳垂却泛起了粉，只一声“嗯”的回应。

        “客气了，简老板。阿平日不喜茶――”你这杯怕是献错了。

        只见骨分明又瘦削的手指握着茶匙将其搅拌均匀。

        “阿，这茶现在能喝了吗？”

        漂亮如竹的手指在离开前，摩挲了杯盏又很快离开，整个人又恢复成一座沉默的“青山”。

        说着，宋媛媛拿过那杯茶汤品尽而后一展空底的杯盏。

        “夜阑珊，简先生不如就此住，客房早已备好。”

        待这杯茶汤覆盖上细腻的白沫，便盛两份，一份递给妹妹，一份递给简逸：“请，技艺稚，只为博各位一笑。”

        直到对面二人共饮一杯后，他才惊诧地察觉到什么，深邃着清光的睛随着心中所想眯起，打断了宋瑶接来的动作：“我虽是客人，但也亦是与媛媛相识多年，今次借花献佛，媛媛也喝了我这杯吧。”

        随后，简逸净手，将桌中心的茶盏拿至跟前，用茶筅将消去的泡沫重新打起，分至一副新杯中，推到宋媛媛面前。

        倾倒时，雾气弥漫，似是黑的真丝袖与雪白皓腕都沾染了湿气，亦模糊了一瞬二人看向宋媛媛的视线。

“瑶瑶难得来透透气，作阿的怎么能扫了兴呢，索便与简逸在林外等你。”宋媛媛走近抚摸了宋瑶的，清泠泠的眸缀着星光，面上是一片柔和。

        随着话语，手势愈发递。简逸作为客人看着对面自从生病便静养的宋瑶不复从前，难测，只是默不作声地品着杯中茶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