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前也是这样。”司律耸了耸肩：“前一天晚上失眠，在想第二天万一遇到很凶的老大怎么办，遇到突发况怎么办。”

        司律当然知白榆就算一辈不工作也不会影响生活，他也觉得工作不是生活必须品，但这建立在白榆拥有能投其中的兴趣好。之前游戏勉还能称得上是白榆喜的事，现在显而易见，游戏、准确来说、生活对她的引力已经没那么了。

        白榆抬看他，睛里明显是不相信：“你这么会说话，而且家里……怎么可能会害怕那种事。”

        白榆社恐的苗早在十三岁已经现，在那之后“朋友”这一社会角的缺失更是放大了这份恐惧。至于现在，她和常人完全不同的经历也在她潜意识里加重了“我和其他正常人不一样”的阴影。在司律看来，因为年少经历过严重心理创伤，白榆对外界、尤其是他们这种人始终保持着远超常人的戒备，正常来说，这种况应该要心理医生预。但白榆不会找心理医生，她把自己埋得很深，仅有的已经离她而去，自己反倒是她边能稍微多说几句话的活人。司律知白榆为什么不和顾乐殊说这种话，顾乐殊那种人理解不了这种害怕，他只会给白榆安排一份在他看来的完工作，顺便说些类似于“如果有人惹你不兴、就把人换掉，你不用害怕任何人”这种对白榆没用的话。

        所以不想找工作。司律自动补全了她的半句话。

        “但是我很会装，就那句      Pretend      until      you      make      it，哪怕是现在，我也经常遇到心里打鼓的场景，但是面上就那种‘我肯定能解决’的表，”司律合着表演了一个他工作中常用的冷漠的表，随后笑声：“其他人觉得我很厉害，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但其实都是我装的，反正就秉持‘就算我搞砸、世界也不会完，其他人搞不好比我的更差’的心态。”

放手柄。她垂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我现在很害怕和陌生人说话。”

        “学校的生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工作一样，而且周围都是还没到市侩年纪的同龄人，看的是本事，拼爹会被鄙视。”当然，司律话只说了一半，他那天失眠主要是于“老终于要开始大事”的兴奋，那担忧不值一提。

        白榆切了一声，转拿起手柄，重新开始打游戏。

        “啧，反正我不介意你面试的时候带上我，”司律把人拉的稍微近了些，紧紧看向她的睛：“别害怕，把那些人都当作NPC。最不济，我雇你，来我家当糕师。”

        白榆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对方指的是她之前算命的事，顿时有尴尬。她垂：“当时叶叁在边我才敢那样。”

        他双手搭在白榆靠近肩关节的上臂：“你现在的心再正常不过，大分人毕业季都很茫然。而且，”司律揶揄：“你之前不是有过工作经验嘛，把那本领的一用在找工作上就够了。”

        比他想的还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