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山楼换了一任新楼主，她便着重把乌鸣培养成新楼主边的得力将。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敛低眉，眉尖微皱，神似在回忆。

        但师父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私心，没有私呢？

        “早晨刚过一场大雪，地上积的雪很厚，我爬起来跪在门前，一直跪到了晚上，偏偏又起雨，我还是一滴泪没有掉过，也没有说过一句求饶。”

        一想到这些，乌鸣的心都要疼坏了。

        “我宁愿死在那场冬雪的寒雨里，也不愿离开。”

        她知，以乌鸣得天独厚的练武条件，若是心培养定能给青山楼的前景添砖加瓦。

        她无私无至此，像是不求回报的神明，更像空空无心的木偶。

        一炷香后，乌鸣第一次听到她徐徐说起自己的往事。

        七年前，她把街边正被几名乞丐险些打至死的浪孩救，带回楼里亲自取名乌鸣，养在边苦心教导，也是因为看中她天生奇骨，资质不凡。

        但是今日今刻，与这双深邃双眸目目相对的刹那，乌鸣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误打误撞的碰到了答案的边缘。

        说到这里，师父的神微变。

        只因不会哭不会笑，不能为母亲的死去掉一滴悲悼的泪，便要遭受边至亲的排斥与厌恶，她该多么的难过与委屈，又有谁来理解她无法言说，不能表述的苦痛呢？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喜怒哀乐过一件事，一件都没有。

        大约是知话都说到了这里，接来的书就无法继续看去了，师父微叹一气，便把前的书页了一个角，再合起来放在旁边。

        “父亲站在门后，说我是个没有心的怪，不当他的孩，要么死，要么。”

        一片不知何故死寂了太久，却因无意回忆起重要的往事而逐渐泛起层层波澜的海。

。

        在她的印象里，师父仿佛是个无所不能，没有知的存在，从来不知累，从来不知苦，永远没有停来休息片刻的时候。

        她紧紧的盯着师父，目光如炬，快把师父看煞了去。

        如果可以，她由衷的希望自己能替那个时候的京墨受过。

        师父为了青山楼，为了新楼主到这种近乎丧失人的地步，私心是什么，私又是什么呢？

        乌鸣的心就在这平静冷淡如说别人故事的一字字一句句里碎了合，合了碎，反复循环，周而复始。

        “因为我生来五缺失，缺乏常人该有的天与认知，自然不知偷懒。”

        “后来雨停了，我也昏厥了，再醒来时就躺在床上，父亲却不在边，只有……“

        她得到了一个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冷静回答。

        这个问题，乌鸣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想不通。

        师父停了一，又继续说着：“娘死后，父亲再未

        她的一生似乎都无私的奉献给了青山楼和新楼主，不是为了这座楼鞠躬尽瘁，就是为了新楼主赴汤蹈火。

        乌鸣怔了一怔，迅速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蓦然错愕的瞪大了。

        “也是直到那一晚，我第一次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死。”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很平静，若无其事的仿佛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一步没离开过，又能去往何呢？”

        “我生来便不会哭不会笑，直到五岁还不会说话，娘死的那天我没有掉过一滴泪，父亲大怒之险些掐死我，然后把我丢了门。”

        过了很久，也许没有很久，乌鸣怔怔的看见这双沉沉深暗的眸与她对视之后，便缓缓地收了回去，把视线往前方的竹林绿影里遥遥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