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芙娅小心翼翼地将那朵略显憔悴却意义非凡的粉玫瑰别在了自己素灰女仆裙的领旁，糙的布料与柔的花形成了奇异的对比，却因赠予者的心意而显得无比珍贵。

        伊莉丝默默看着她的动作，看到那抹柔和的粉贴近芙娅的颈侧，仿佛也为自己苍白的视野里增添了一抹温的亮，心中那微甜的意愈发扩散开来。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微微紧绷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形成一个极其柔和的，几乎不存在的弧度。

        “小是要去图书室吗？”芙娅轻声问，打破了这静谧却并不尴尬的沉默。她注意到伊莉丝怀中始终抱着的厚重古籍。

        伊莉丝顺着她的目光低，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书，仿佛才想起它的存在。她了：“……嗯。”

        “那让我为您开门吧。”芙娅上前一步，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门。一陈旧纸张、燥墨和淡淡木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伊莉丝熟悉且到安心的味。

        小图书室不像主书房那样宏伟肃穆，更显私密温馨。四皆是从地板延伸至天花板的书架，满了各式卷册，有些书脊上的金文字已经暗淡模糊。一张宽大的榻靠在窗，上面随意放着几个垫，旁边还有一张小巧的阅读几。阳光透过净的玻璃窗，洒一片温的光域，细小的尘埃在光中悠然起舞。

        伊莉丝走了去，习惯地走向那个靠窗的榻。芙娅跟在她后，细心地将榻上的一个靠垫拍了拍，使其更松些。

        伊莉丝坐，将厚重的书籍放在膝上，却没有立刻打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芙娅，看着她动作轻柔地检查了一窗台是否净，又将她刚才拭灯时用的桶和布拿到门边角落放好，以免碍事。

        完这些，芙娅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安静地站在门边不远的地方，姿态恭敬却自然，仿佛她的存在本就是这房间里和谐的一分。

        她知，此刻的伊莉丝或许并不需要她什么的事，但或许……会需要一份安静的陪伴。

        伊莉丝确实没有让她离开。她只是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膝上书籍金标题的凹凸纹路。图书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细微风声和远模糊的鸟鸣。但这种安静，与往日那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孤寂截然不同。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呼声，多了一份无声的、温的注视。

        她忽然低声开，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那首歌……”

        芙娅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说……在紫铃花田那里，我哼唱的那首吗？”

        伊莉丝轻轻了，目光仍落在书脊上，耳却微微泛红。那首旋律简单甚至有些破碎的歌谣，却像拥有奇异的力，在她被诅咒的痛苦最猛烈时，穿透了层层冰寒，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藉。她从未听过那样的歌谣，不像廷乐师演奏的华丽乐章，也不像游诗人传唱的史诗传奇，它更原始，更轻柔，像母亲哄睡婴孩的呢喃，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温力量。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谣了，”芙娅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回忆的悠远，“是我很小的时候……听来的。歌词大多记不清了，只剩一些调和零碎的词句。让小见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