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12岁的照片，那个时候我还叫邱凌。我妈捡到过一台老相机，于是她拍的第一张照片，是我。”

        方舟紧紧攥着她的手臂，随她一起起，不让她离开。

        十二的钟声响起。

        “阿钰，我们走。”

        周钰看着后视镜里被守卫牢牢围住，带机场大厅的方舟，抿唇问。

        方舟深深拧眉，“去哪？”

        “这不是去康和的路，也不是去花园酒店的路，”方舟看着周钰掉开上机场速，“你告诉我，我们去哪？”

        两张陈旧到发黄的照片叠在一起，就像两个带着疮的灵魂贴紧在一起。穿过错位的时空，他们之间产生了交。

        瞿清没有说话，执拗地牵着他楼，坐上了周钰开来的车。

        “我不，”方舟想要推开车门，却发现早已被反锁起来。

        守卫看着他焦急的表，面上岿然不动。在军校的工作，让他们对有可能成为逃兵的年轻人，防备心极。

        “开车。”

        他想追上去，却被守卫拦了来。

        天边泛起晚霞。

        瞿清看着窗外倒退的影，“是军校项目，有现役军人守卫，你逃不掉。”

        “我想要陪你一起面对。”

        方舟看她也不回地走开，行李箱里全是她替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就连现金也早已提前换好，装了他随的背包里。

        方舟凑近她，拿了那张标记了“沈卓”名字的照片。

        “现在，楼。”

        “……去酒店吧。”

        “清清，给你看个东西。”

        “小――”

        瞿清抿唇，看他递来另一张老照片。

        泪一颗颗砸在照片上，瞿清不敢抬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表，作镇定地问：“方舟，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想的？”

        “我不。”

        大衣本掩盖不住她上暧昧的红痕，从脖到锁骨，牙印和吻痕斑驳地印在肤上。

        “你要去花园酒店？”

        瞿清侧看着他，唇齿微启：“可我要走了。”

        “我们一起。”

        瞿清了泪痕，抬起，神定地用力摇了摇。

前，带着她看晴朗的午后，然后太阳渐渐西，没有人再说话。

        瞿清手指瑟缩了，才定心神，去直面过去自卑矮小的自己。她看着那张营养不良的脸，抬手摸起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疤痕，再次被男人拥火的怀抱里。

        瞿清从后座摸了他的护照，看着空旷的车，寂寥地笑了笑，“方舟，走吧。我找了人在那边照顾你，他跟我说如果你表现的很好，他会推荐你参加欧洲建筑设计比赛。”

        三个月足够她被判罪，正式服刑。

        她不再理会方舟激烈的拒绝，直到把他送到机场大厅门，看着三三两两开始到场的军校生，打开车门，拿着他的护照交给了带队人。

        三个月。

        瞿清降车窗，手里攥着她和方舟的老照片，少男和少女的脸交叠在一起，冰冷的夜风在她燥的脸上，泪从角落。

        “你还有日记、晶手链，还有书，都在我那里。”

        他们的就像是穿上晶鞋鞋的辛德瑞拉，十二的钟声响起，彼此就该退回到彼此的区域，被封存灰扑扑的现实里。

        “你想看，随时来找我，不想看，我替你保，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

        里面的男孩很瘦，倔地面对着镜，穿着不太合的衣服，睛里都是不肯服输的孤傲。

        “小，去哪？”

        “瞿清――”

        方舟再次熟练地给她饭，替她洗澡，陪她搭起乐的城堡，教她画画和构图，和她聊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故事，给她讲自己以前旅行的趣事。

        “三个月而已，之后你再回来。”

        “方舟，你说你以后会听我的话。”

        时间快要接近十二，瞿清看着他的侧脸神，却不愿意移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