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柳家的人、嫁后林家的人、放后边关的人，一张张人脸在她脑海中闪过，最后浮现的是叶觞的脸，温柔的神一如当初。

        她这是，回光返照吗？

        “依儿？”注意到柳无依的神，叶觞伸手晃了晃。

        “无事，训练罢。”柳无依轻声说完，翻上。

        叶觞神暗了暗，待一日的训练结束，她拉住依旧有找不着状态的柳无依。

        “怎么了？”

        “快要打仗了，就是一想到了许多事。”柳无依看着天边的红日，喃声问她：“你说，如今京城那边如何了？原本的林府是不是易主了，曾经我们相相恋的小院、我们的婚房、莲花池，这些地方估摸着也不在了罢。”

        都说景伤，林家人虽然可恨，但林府对她们而言却承载了她们相识到相恋的过程，如今一切是人非，人去楼空难免让人伤，回忆一路走来的经历，柳无依心涌起了一名为“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的觉。

        看着柳无依迷茫伤的样，叶觞心闷的厉害，她牵着柳无依的手，把人带到戈滩的稀树林。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张开双臂，把因战事临近略显脆弱的女拥怀中。

        “你可是想家了？”

        “也不算，只是心有闷，我们煞费苦心经营的东厢、经营的铺，李大夫，周小丫，还有吴，一路走来我们见到了许多人，也接受了许多好意与坏意，可最终兜兜转转却总是只剩我们。”柳无依用力着鼻，眶有些。她们认识以来，周小丫，李大夫，林家人，李叔，叔嫂们，潜行什，吴，她们遇见了许多人，有好有坏，可是最终就如同逝去的林府一般，是人非，只剩她和叶觞。

        “唉，人生总会相逢许多过客，这些景人参与了我们人生的一段时光，只是人生很长，我们将来会遇到越来越多人，或许曾经相识的人也会在某一日重逢，但无论如何，我也会陪在你边。”叶觞轻抚柳无依的后背。哪怕柳无依如何，可心也是有柔的地方，生存的艰苦迫使，要的柳无依也会暴弱。

        “你可真会安人。”柳无依埋在叶觞怀里，声音显得闷闷的。

        “我不会安人，我只是想让你宽。天熙攘，人去楼空，可万幸的是，我们还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缘分到来自会交汇，人是朝前看的。”叶觞想起曾经在林府阅览的一本游人记事，便着自己的想法复述来，显得笨拙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