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你边只会让她的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没有让你放掉她的意思，你也并没有失去她。”

        那时候的母亲，也是这么跟他说。

慢慢上前，试图安抚他骤然失控的绪。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所有人都在致力于把宁知棠从他边夺走。

        路言钧像是浑然觉不到痛意，在她惊恐的目光，将自己正在渗血的伤往外扒得更开，撕裂成更完的形状，合的线彻底断裂，深的瞳孔晕染成墨，而上的痛，却抵不过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疼。

        让他心乱如麻，甚至每分每秒都在为失去她而担惊受怕。

        “让我去找她！”

        他真的觉得自己被抛了一个深渊，只有无边的焦躁跟恐慌笼罩着他。

        宁知棠待在她自己亲妹妹边，难不比待在他边要好？

        “你什么！”路母突然吓坏了，她嘴唇发紫，浑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一定要牢牢看着她、抓住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等她病好了，假以时日，你再去把她接回来，妈绝无二话。”

        他抓得越紧，最后的结果反而是一无所有。

        跟他此刻的神一样，疯狂、扭曲。

        宁知棠这副样同样让他痛苦不已，可抓不住她的这种无力，更让他来得害怕不安。

        “妈求你了，你冷静好不好！”他完全不把自己的当回事，为了一个女人疯至此。

        路母声嘶力竭地：“你是真的想要死她吗！她已经被你折磨得跟个活死人一样了！你真的这么自私？！即便待在你边的每一刻都让她觉得痛不生，你还是要把她行捆绑在你边！”

        她轻声细语：“儿，你听妈说，让她待在方修谦那，未必是一件坏事。”

        路言钧站在背光，上都是被浸透的血，腹撕裂的伤，掺杂着断裂的线条，连痕迹都显得狰狞。

        一想到又要失去她一次，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他对宁知棠放手的理由，哪怕只是短短几天。

        “这样去她真的会死的！难你真的要看她死在你面前你才心满意足？！”

        “你要真她，真为她好，何必因为一己私把她行控制在你边。”

        上次路言钧被迫选择放手，是因为被两个最亲的人背叛，其结果却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半年，挣脱不开束缚住他的牢笼，有分离焦虑的他，对宁知棠的想念只会日渐烈，听着母亲说她把孩打掉这些话，甚至她亲自一笔一划，不过简单划清两人界限的信，在无数个没能逃脱的夜晚，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

        况且她查过了，方修谦之所以对宁知棠格外关照，甚至不惜跟他翻脸也要把人抢走，都是为了宁汐语。

        每一针的地方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血，苍白的脸上却一没有被疼侵占的痛意，只有病态的偏执，烈的渴望。

        但现在对每一个人都充满戒备的路言钧已经不想再相信母亲的花言巧语，这些哄骗人的技巧，也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又何尝不是已经完全碎裂的沙漏。

        “何况你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你能把人从方修谦边抢过来吗？”

        他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剩余的浮沙，却依然无法阻挡仅剩的都在随着时间慢慢溜走。

        也许他自己比谁都明白事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再收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绪。

        “这样对你，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就算待在他边会让她的况持续恶化，他怕这一次要是放手，就再也抓不到她。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自己一度快昏迷的意识在虚弱中警觉，浑是血而又撑着神死死盯着母亲时，既是呵斥更是威胁。

        听完这些话，本就悲愤交加的路言钧神更是痛苦万分，仿佛脱力般，跌坐回床上，极少在外人面前这副狼狈的样。

        他抹了把脸，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