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随之收回视线。

        宣徽院的老祖宗不可能既镇压地气，又对付紫光真君，这样会落到被地气和紫光真君两面夹击的境地之中，很可能被卷到五行山的地气漩涡之中，所以宣徽院老祖宗直接放弃了镇压地气。

        另一边，七娘与吴光璧也了五行山中。

        一般而言，大真人并不喜用目光去压迫别人，除非他想要提醒别人，比如此时。姜合那有若实质的目光穿过五行山的山，穿过了重重阻碍，落在紫光真君的上。

        周教宪并不认得林元妙，不过今晚现了太多非门之人，又见张月鹿似乎认得林元妙，他便没有在意，只当是清平会或者紫光社的手。

        不过到了此时，门给予的神力也即将耗尽——前车之鉴，紫光真君曾经潜玉京，图谋不轨，甚至差掌握了大真人府，门不敢不防，所以门给的神力刚刚好，足够紫光真君毁掉“心猿”，又不至于让紫光真君还有余力再去些“私事”。

        本来门的安排是周教宪负责最后的收拾残局，营救齐玄素、张月鹿的同时，确保“心猿”死绝。只是不知是紫光真君故意用力过猛，还是紫光真君另有打算，天崩坏的程度和速度远超门的预计，周教宪若是选择救人，就很难再去最后的确认。

        地气如同河，地脉如同河。河汹涌，漫堤岸，就会造成灾。地气汹涌，则会形成地动。

        “心猿”虽然大，但还没有形成心神。修心之人毕竟不同于修力之人，神通都在一个“心”字上面，其魄并不韧，又没有抵御地气的意识，很快便溶解在愈发汹涌的地气之中。

        地气如同沸，紫光真君又顺推舟地加了一把火。

哪怕“心猿”正于最为脆弱的时刻，那也是堪比仙人的存在，哪怕是紫光真君降临人间，毕竟不是真降临，想要毁去“心猿”，也不得不借助五行山的狂暴地气。

        以地气湮灭“心猿”，当然可行，借用地气可比镇压地气简单多了，因为五行山的地气本就是躁动不安的，借用地气是顺推舟，镇压地气是逆行舟。

        “心猿”之死所产生的余波又再次加剧地气的失控。

        在姜合的注视，从齐玄素的上涌现无数华，脱离齐玄素的，穿过五行山的山，涌向夜空中远莫测的神国。

        此时林元妙带走齐玄素和张月鹿，让周教宪松了一气，不再为难，将一早已准备好的符箓丢地气之中，又取一个罗盘对准了“心猿”原本所在的位置。

        林元妙和周教宪一前一后现在此地。

        此时五行山已经没了禁制可言，自由。

        宣徽院老祖见着大势已去，一把抓住辽王秦权骁，直接离开了此地。

        他的目光当然不能把紫光真君如何，他只是提醒紫光真君——我在看着你呢。

        “真是一个好容，还真有舍不得呢。”紫光真君自语，“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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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接替紫光真君将姚裴抓在手中，就像提着一只小猫。

        李长歌背负双手，横握着变回三尺之长的“人间世”，深深地望了七娘一。

        此时天破碎，里的况也变得复杂起来，不再是一片坦途，这里又是整个天的最深，路阻且长，别看宣徽院的老祖宗带着秦权骁来去自如，仅靠张月鹿一人，未必能带着昏迷不醒的齐玄素顺利离开此地。

        吴光璧就不敢这么放肆了，关键是李长歌是几个年轻人中唯一完好无损的，行动自如，所以他只是站在李长歌的旁。

        不必怀疑，七娘得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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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观中有一座观星楼，此时平章大真人姜合就站在观星楼上，背负双手，目光穿过重重烟火雾气，注视着五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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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歌了，朝着七娘一拱手：“姚前辈，后会有期。”

        于是偌大个五行山都震颤不止，山崩地裂，山塌陷开裂，落石如雨。好在神枢禁军早就封锁了五行山，此时并没有其他人等。

        阵法以地气为本，当地气暴走失控，阵法也开始崩解。

        七娘毫不客气地回瞪了李长歌一，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珠抠来。

        “李公，我们走罢。”吴光璧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在李长歌的面前。

        在“心猿”被毁之前，姜合主要是防备朝廷这边，在“心猿”被毁之后，姜合便不再防备朝廷，而是保证紫光真君履行约定。

        林元妙虽然是无量阶段的修为，但是有仙人的底，面对这种况，并不慌乱，直接背起齐玄素，示意张月鹿跟着他离开此地。

        首当其冲的就是五行山的天。

        换而言之，整个小天开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