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觉得天师看自己一就恃而骄，这些大人都是杀人不眨的。

        当然这两种理念并非一成不变，要灵活应用，哪种对自己有利，就用哪种。

        齐玄素从善如：「既然世伯如此说了，那么世伯叫我表字「天渊」就是。」

        说开了，就是门比天门更为先，更为文明，更为德，让门来统治凤麟洲会比天门统治凤麟洲更好，那么门就是有德者居之。

        好在张拘成也没有深问的意思，一语带过，又谈起了凤麟洲战事，主要是说了些大而化之的事。

        见礼之后，张拘成语气温和：「今天是家宴，谈的是私事，就不要如此见外了，青霄的父亲是我的堂弟，我是青霄的伯父，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世伯。」

        齐玄素记得张月鹿好像提过，大概就是张无恨事之后不久，天师便搬离了三省堂。值得一提的是，张无恨的丈夫就是引诱张无恨去盗取太阴真君传承的元凶，事发之后，此人被天师亲自手刃。

        那就应该换成另外一条路：天有德者居之。什么是德？这是一个很宽泛的理念，若是非要量化，那就是能让被统治者过得更好的统治者才统治，而不应过度看重这个统治者的血缘和，也可以理解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延伸拓展。

        由此可见，天师看着慈祥，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齐玄素跨过门槛后，不再向前一步，恭敬行礼：「见过掌真人」

        这还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明事理的，就用对待长辈的态度见礼。遇到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就回击。

        三省堂坐北朝南，了正门，就见北墙摆放巨大坐屏，上面十分素白，没有图画，只是写了祖的五千言，屏风是檀木的桌椅，算是主座。与之相别的，是左右两侧雁翅排列的八把椅，也是檀木材质的，算是客座。

        张拘成并不倨傲，上前一步，虚扶了一：「齐副堂主不必多礼。」

        两个刚刚认识的男人，自然不会谈一些家长里短的鸡蒜，主要还是谈门的正事，关于「定心猿」的事，张拘成知之甚多，谈起了这件事，不免提到了紫光真君。

        齐玄素明白，张拘成这是让他一个传声筒。

        不过张拘成并不急于让齐玄素表态，而是希望齐玄素回去后跟张月鹿好好谈一谈。

        直到此时，张拘成才切正题。

        这次凤麟洲之变给门提了个醒，要改变理念，将其在凤麟洲真正推行开来，扭转整个凤麟洲的思，才能从源上杜绝「尊王攘」。

        齐玄素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张月鹿已经掌握了紫光社这条线，只能说他在神降前就已经被辽王打昏了，醒来的时候正在五行山上看烟花。

        张拘成便等在这里。

        如此一来，一个称呼「世伯」，一个叫「天渊」，关系一就拉近不少。最起码张拘成在明面上不反对这门婚事，甚至还颇为认可。

师，都曾住在这里。被玄圣亲手推上天师之位的异姓天师颜飞卿也在这里住过，那时候的张家人就退居私第。

        两人分而落座，没有直接切正题，而是谈了些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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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壤，更从未被中原天朝真正统治过，本无法在这三者上取得共识，在不大开杀戒的前提，很难将其合。

        一般而言，也不是所有长辈都能直接呼名，一般就是父母，其他长辈还是称呼表字。至于天师，那是长辈中的长辈，又尊又长，照儒门的理论，既是君，又是父，不可一概而论。

        张无恨年少时，和哥哥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

        齐玄素在这方面研究较少，只有听着的份，也不得不承认，能参知真人的，就没有庸碌之人，一边研习长生术，一边研究治天之，个个文武双全。

        这件事也瞒不住，紫光真君打伤辽王，压制宣徽院的老祖宗，又跟李长歌打了照面。

        不七娘所料，张拘成谈的正是张家的以后和未来。

        到了午时，两人一起共午餐。说是家宴，其实只有两人，甚至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有些刻意，也可见张拘成的重视。

        在张拘成看来，门想要统治凤麟洲，不能再抱着儒门的夷夏之防不放，儒门的衡量标准大致有三个标准：血缘、地缘、礼仪教化，凤麟洲受到中原天朝的影响不假，可早已自成一，又孤悬海外，不像婆罗洲与中原陆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