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纠正：“门没有帝王，门不是一家一姓之门，大掌教是由一众真人组成的金阙共同推举而定。”

        张月鹿：“他们是一品天真士，又于普通的一品天真士，是极为特殊的一品天真士。”

        只是由此便衍生一个问题，林灵素坐化于此地，那么后来在湖州境奠定神霄一脉后世基业之人又是谁？

        遗蜕沉默了稍许时候，缓缓：“我生前姓林，双名灵素。”

        遗蜕不得不信了，问：“大天师、地气宗师、大贤良师，他们又是几品？”

        果然是这位通真达灵先生！曾经得和尚改名德士的大晋国师。

        齐玄素顺势问：“前辈不止一次提到了生前，敢问前辈生前名号？”

        当然，每每此时，齐玄素也要反思自己，他有七娘这个娘，能否算是普通，还要存疑。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张月鹿还门当对的，在外人中，都是有背景有地位，实际上在真正的世家弟中，都是小宗旁支。就拿齐玄素来说，七娘固然是姚家，可她是义女，在门没有职位，在门晋升这方面真帮不上齐玄素多少。

        遗蜕再次总结：“上古人皇的禅让、东方的九品中正制外加西方的贵族共和制，杂糅一个古怪的制度，底层士看似有得选，其实只能在三颗坏鸡里选一颗。所谓金阙，较之西方元老院，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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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清虚元妙真君与通真达灵先生同属于神霄一脉的祖师，有着极深的渊源。

        张月鹿铺垫半天自然是有深意的，她取自己的经箓，沉声：“我乃门三品幽逸士，奉命追查钱香芸叛逃之罪证，希望你能合，否则雷霆既至，诛罚必申。”

        齐玄素早就说过，都是世家弟去争夺大掌教之位，他们这些普通的弟如何才能？

        如今的门弟就是这么霸。

        从通真达灵先生林灵素最后一次在人间面，到清虚元妙真君受封，相隔了一百余年之久，大大超了长生之人的驻世时间。不过据门的记载，清虚元妙真君渡过了一次天劫，可以驻留人间二百年。通真达灵先生二次佛斗法失败辞去国师回归故里时刚刚四十岁。

        遗蜕不再思考这些制度问题，转而：“你们代表如今的门，让我合。人在屋檐不得不低，我当然可以合，就像我与钱香芸的交易。你们帮助我脱困，我什么都能答应来。至于我脱困之后，我发誓我会遵守门的规矩，毕竟照你们的说法，以如今的门之盛，就算是我在生前，也无法抗衡。”

        齐玄素和张月鹿对视一。

        如果通真达灵先生就是清虚元妙真君，那么时间上完全对得起来。

        遗蜕再一次陷到长久的沉默之中。

        齐玄素也取自己的经箓：“我乃门四品祭酒士，望前辈合。”

        神霄一脉崛起晋末魏初，中间隔了一个百年金帐，大魏太祖皇帝时，神霄开派祖师被封为“清虚元妙真君”，当代宗主被封为“通微显化真人”。及至今日，神霄一脉的代表就是门三十六位参知真人中的神霄真人，属于全真。

        万幸他遇到的是齐玄素和张月鹿，两人属于门中的少壮派，并不觉得这话多么刺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了两人的分心声。

        张月鹿轻咳一声：“前辈。”

        两张经箓大相同，只是细节不同，更有说服力。

        毕竟一个是黑暗时代，一个是文明时代。一个要仰朝廷鼻息，献媚于帝王权贵。另一个却把朝廷视作野蛮而自诩文明。其中的落差，犹如山巅到低谷。

通行于天各地，门又在天十九州分设府、，府县设观，由士统领。天士、灵官、民足有百万之众。”

        当然，也可以换一个说法，那就是大胆。换成三师在此，仅凭这句话，你就别想活着去了。

        “九品中正制？”遗蜕望向张月鹿手中的经箓，能知这是一件宝，用宝作为份证明，更能显示如今的门是何等大，与过去相比，简直是破落摇一变成了公王孙。

        “如此说来，大掌教就是皇帝了。”遗蜕又。

        遗蜕明白了，简单总结：“正一品三公。”

        前遗蜕生前定然是大有来，对于如今门的见解未免有过于犀利了。

        齐玄素和张月鹿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