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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漕帮，因为漕运而来。一条大运河贯通南北，朝廷要依靠运河南粮北调，供应帝京和边防，如此一来，围绕着漕粮的征收和运输，生长一套盘错节的规矩，名曰「漕规」，依靠漕运吃饭的人又何止百万，所谓「百万漕工衣所系」便是由此而来。前朝大魏之所以无法推动海运，也是此等缘故。

        穷惯了的齐玄素十分满意，又问：「我欠的功勋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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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如今，漕帮中鱼龙混杂，不乏江洋大盗和绿林草寇，就算是河衙门也不敢说能完全掌握漕帮，其分化许多大小势力，互不统属，只是共用漕帮这个名号，类似于各地的丐帮。

换个说法。」齐玄素从善如，「我觉得七娘你能够渡过一次天劫，驻留人间二百年，到时候我运气好已经飞升离世，运气不好就是黄土一抔，反正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梦行云」能掌握漕帮势力并不奇怪，他的三成中最起码有一成要分给底的人。

        开什么玩笑，两个枢密会成员，一个评议会成员，他们就是清平会。

        至于要不要拿一分上交清平会，七娘半个字没提。

        七娘指着地图，徐徐说：「帝京的粮主要来自江南，靠大运河供应。当年大玄黑衣人攻帝京，主要了两件事，一是堵龙脉，二是截断漕运，也就是占领大运河北端的渔阳府潞县。虽然渔阳府属于直隶总督辖，但潞县是大运河终，这里则由河衙门辖，我们这次动手的地就在潞县，在此地劫船之后，将船交给「梦行云」的手，他们会调转船，沿着大运河一线南，分批次卸太平钱，分别藏匿于各码的仓库之中，与其他货混杂一，然后慢慢理。不过要防范「客栈」在这些太平钱上了记号，所以我要亲自查验经手，想要彻底消化这批太平钱，少说也要小半年。」

        如今他正是缺钱的时候，他为了行动方便，在太平客栈那里包了一个房间，太平客栈的掌柜当然与他有交，但他不好用真实份面，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花太平钱，上的太平钱已经见底，偏偏这个月的例银还没到手，谁让他的编制在紫微堂，玉京距离帝京数万里之遥，他的例银还在路上。现在正是急用钱的时候，也只能妥协。

        整个过程，周围的人恍若未闻，视如无睹，本不知齐玄素和七娘说了什么和了什么，意识地忽略了二人。相较于大范围的「乱神」，这种手段无疑更明玄妙，最起码齐玄素现在还不到，他可以轻易杀掉所有人，却不了这种细活计。

        「可以，不过要你要再让一分利，你的那一成，我拿六分，你拿四分。」七娘答应得十分痛快。

        齐玄素问：「我等不了这么久，能不能给我提前预支官票？」

        提前分赃之后，七娘又拿一张地图，在桌上铺展开来。

        七娘拉脸：「熊孩就是事多，这样罢，事后我们四个人分钱，均分是每人二成五，不过肯定不能这么分，我力最多，还要在事后掌盘把这些黑钱漂白，肯定要拿大，也就是四成。「梦行云」力次多，他有漕帮的人脉，能帮我们转移运银船，拿三成。「太常引」介绍了几条可靠门路，都是古董生意的大，古董这种东西的价格最虚，他们能吃不少黑钱，「太常引」作为中间人，拿两成。至于你，拿一成。不过我们提前说好，这一成是给「梦行云」和「太常引」这两个外人看的，实际上只能给你半成，剩的半成上交给我。」

        正因如此，清平会才愿意善罢甘休。

        自大魏以来，漕帮的势力不断扩大，待到大玄取代大魏，漕帮也逐渐由暗转明，名义上归属河总督监节制，帮办漕运，算是半个官。只是大玄不同于大魏，海贸兴盛，这是门的命脉所在，自然不在乎什么「百万漕工衣所系」，要是够胆你就造反，倒要看看是天灵盖，还是火铳更，得好些漕工改行了海的海客，所以如今的漕帮早已不复百万之众，只有十余万人的规模。

        齐玄素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来。

        其实两场大战打来，不算伤的，总共死了四个天人，一个天字号伙计，三个地字号伙计，两个是死在齐玄素的手中，其余玄字号伙计当然死了不少，却不是天人。一个天字号伙计是无量阶段的修为，三个地字号伙计都是逍遥阶段的修为，如果再加上死在「青衫湿」手中的天字号伙计，两家已经差不多扯平。

        七娘：「公事公办，不过运银船毕竟不是分店，可没有那么多天人让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