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包间设有专门的阵法，防止他人窥探，等闲人自然也不来，此人显然早就在包间之。

        “先前我还想不明白，方才听温翁说他有姚家、裴家、张家的背景关系，就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了，这是上面有人保他，再大的错都不是错，尤其是这种没有真凭实据、模棱两可的事，不还是上面一句话的事吗？他当然不怕有人来查他。”

        温翁招呼着两人落座，然后：“说起来，这位衍秀禅师曾经在遗山城盂兰寺与我们这位齐法师齐玄素，有过一面之缘。”

        因为佛门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属于门的附庸，所以佛两家的辈分大致可以对等，不过佛门学门，又学得不像。整合辈分，却不似门那般严格限制年限，许多佛门老僧动不动就收个关门弟，又或是代师收徒，导致辈分比较混乱。

        温翁说：“正是如此，不过此事我不好面，我毕竟只是一个王府长史，明面上只负责王府事务，怎么办还要劳烦你们。”

        就见一个僧人从屏风后转了来，要比齐玄素小上几岁，看眉也就刚刚及冠的样，还带着几分青涩，上一件僧衣，没有袈裟，剃去了三千烦恼丝，双手合十行礼：“小僧法号衍秀，自静禅寺而来，如今奉师父之命，山世修行。”

        话音落，就听一声佛号：“无量佛。”

        崔主事犹豫了许久，：“温翁面当然不合适，最好是录司的人面。也罢，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也不怕得罪到底。”

        温翁呵呵笑：“齐玄素与禅师的恶缘，却是成全了我们与禅师的善缘。正是彼之毒药，吾之蜜糖。”

        崔主事不是蠢人，只是一怔，随即便醒悟过来：“此举未必能将他置于死地，可的确能让他消停一段时间，在杀不死他的况，也不失为一个好对策，最好是把他调回玉京去，那比杀了他还要省事。”

        衍秀如此年纪，不大可能是三品破惑和尚，应该就是四品乞士和尚，所以崔主事便称“禅师”，他心中明白，温翁所言的证据，大约就着落在这位衍秀禅师的上。

能让齐玄素喝上一壶。可这个案是万寿重阳办的，天罡堂小掌堂张月鹿不惜亲自场动用人脉关系，东华真人的兄弟裴小楼主办，辅理徐小盈协办，把这个案办成了铁案，除非地师令彻查，否则谁也翻不了案。以齐玄素与东华真人的关系，地师怎么可能令翻案？这不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吗？”

        佛门受门的影响，也在划分九品十二级。

        衍秀合十行礼：“不敢当。”

        温翁又喝了一酒：“崔主事所言不错，我已经问过北辰堂了，太平的人倒是想查他，北辰堂也收集了一些证据。可他手中同样握着一些太平的把柄，投鼠忌，两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崔主事问：“北辰堂的证据，温翁可是已经拿到手了？”

        崔主事是懂这个的，一听辈分便知这小和尚来不俗，肃然起：“原来是衍秀禅师，久仰久仰。”

        以乞士和尚对应祭酒士，以破惑和尚对应幽逸士，以净持和尚对应太乙士，以怖和尚对应天真士。称呼上，以禅师对应法师，以上师对应功法师，以德士对应真人，以大德士对应参知真人，以大士对应大真人。

        所以依次算来，这个小和尚只比三位副掌教大真人低了一辈，与七代弟同辈。张月鹿和齐玄素等八代弟比他低了一辈。

        温翁扶须：“我这几天为了此事着实费了一番工夫，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其中的关键证人刚好就在帝京，不然还要再拖几天。”

        温翁：“太平的人投鼠忌，我们却不怕，我们大可以先把北辰堂收集的证据拿过来，解一解燃眉之急。”

        衍秀和尚微笑：“只是不算善缘，算是个恶缘。”

        佛门辈分：悟元光本，了然衍注兴。

        崔主事脸微变，不过见温翁仍旧是老神在在，便也捺不动。

        温翁微微一笑，他先前铺垫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若是不把困难摆明了，崔主事也不会轻易答应来。

        “那你还说。”崔主事也喝起了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