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湖毕竟年纪小，阅历少，听得半懂不懂。

        柳湖若有所思。

        “人家主动退让一步，这是给我们脸呢。我们不能不接着，要是让沈先生的脸面掉在了地上，我们两个也讨不到好去，毕竟我们是外乡人，势单力孤，所以我们能的也就这么多了。”许寇随手拿过一瓶酒，仔细端详片刻，“好家伙，正宗的久视二十三年西洋红酒，一瓶就要二十个太平钱，抵得上我小半个月的例银了。”

        齐玄素没有说话，他有一种冥冥的预，他和沈家的缘分不会到此为止，以后的日还长着呢。

        齐玄素沉：“这对父相也有些奇怪，沈明书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人，竟然会养一个纨绔弟，多少有些虎父犬的意思。”

破抹布。像他这种人，大家族，在一县甚至一府之翻云覆雨，一手遮天，金贵着呢，瓷怎么能和瓦玉石俱焚？这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赵英轻咬嘴唇，朝三人跪，重重磕了三个响。

        齐玄素转而望向赵英，轻叹一声：“我们不是青天大老爷，也斗不过树大深的沈家，只能这么多了。沈明书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们，但他底的人却是难说，你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

        许寇了嘴角的酒渍，说：“老魏，虽然咱们俩分析得一套一套的，但沈明书就这么认栽，我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齐玄素解释：“一个男人，有家室和没家室，有家业和没家业，区别是很大的。有了家室和家业，顾虑就多，就少了意气冲动。不巧的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家室，也没有家业，又怀武艺，在沈明书的里，我们和亡命徒没有太大区别，他跟我们拼有什么好？杀了我们，他不会赚到一个太平钱，反而会惹一，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没杀掉我们，你说我们会不会报复？难我们像打落了牙往肚里吞的样吗？欺怕，两相权衡，倒不如服个，主动退让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许寇补充：“还有一，多亏了我们两个的官家份，要没有这层份，他不会亲自面，只会借官家的刀来杀人。我们要敢反抗，那就是对抗朝廷，是造反的逆贼。可不巧的是，我们偏偏有这层份，他便没法借官家的刀，也没办法扣帽杀人。”

        齐玄素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对于沈明书这种人而言，看人识人是最基本的能耐，而且他也听说过许兄的名号。许兄还是有堂在世的，不过属于齐州府名的士眷属，没人敢去惹是生非。就算门斗，对士眷属手也是大忌。”

        柳湖主动扶起赵英，带着她往外走去，送她离开此地。

        许寇已经开红酒的木，一气灌了小半瓶：“要是张副堂主遇到此事，那就有的瞧了，只怕沈明书装孙都不用。”

        齐玄素没有阻拦，柳湖毕竟是昆仑阶段的修为，他在昆仑阶段的时候，早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几个来回。

        柳湖轻轻“啊”了一声：“他怎么知你们是单汉？”

        齐玄素接着说：“我们这边刚有动静，他立刻就赶了过来，可见耳目之锐，消息之灵通。他儿这些烂事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会不知？我是不信。他要真是好人，就不会只提放贷的事，什么占民女都绝不提，还有这位姑娘说的设局害人，这些都不提了，这叫避重就轻。再有，你瞧他的那个阵仗，本地的差役和青鸾卫都好似他的家一般，什么送往县衙，只怕连罚酒三杯都算不上，却显得他大义灭亲。这就是好话说尽坏事绝。机心如此，这样的人能怎样的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