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顿时清醒了几分，缓缓直起。

        齐玄素没喝过这种倭酒，还是颇有兴趣，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也将杯底一照。

        “魏兄弟痛快。”王报岳又给齐玄素满上一杯，两人推杯换盏，气氛逐渐变得烈起来。

        齐玄素却是：“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

        王报岳继续给齐玄素讲着海上的故事，一瓶清酒很快见底。

        看到了一个黑的铳。

        齐玄素想起这个过去的梦想，还是颇有，对于海外世界，仍旧怀有憧憬。

        齐玄素端起酒杯，看了一，倒还真是清澈如，不见浑浊。

        王报岳的确是老海客了，将自己去过的地方大概说了一遍，介绍各地的风土人，凤麟洲的倭刀、黄金，婆罗洲的木料、橡胶，婆娑洲的纱丽、香，西洋的火、船舶，还有新大陆的烟草、白银，让齐玄素甚是神往。

        王报岳的房间同样是甲等房，甚是宽敞，分外，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间小客厅，有桌有椅，还铺着地毯，甚是致。

        齐玄素略微思量，拍了拍柳湖，说：“小湖，去告诉许叔叔，让他自己喝吧，我就不陪他了。然后你回自己房间，不必等我。”

        两人谈得兴起，齐玄素提议：“相逢就是缘分，二楼有个小厅，我正好有个朋友在那里喝酒，要不咱们去凑一桌？我请客。”

        两人分而落座，王报岳取一只时兴的青绿玻璃酒瓶和两只蛇杯，笑着解释：“其实‘清酒’的说法还是从我们中原传过去的，《天官酒正》有云：辨三酒之，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事酒，有事而饮也。昔酒，无事而饮也。清酒，祭祀之酒。传到凤麟洲后，却是变了模样，虽然还叫清酒，但与我们中原的清酒已经不是同一种酒。清酒这东西，怕光，见光久了就会变，所以倒来之后，最好是一气喝光。”

        说话间，王报岳给齐玄素倒满了一杯。

        清酒见光久了会变，血同样如此，时间久了，颜就会发黑，从发黑的程度来看，似乎不是很久之前。

        王报岳的脸上有了笑意，伸一只手：“魏兄弟，请。”

思，结果七娘还真没骗他，几经周折，让他了天罡堂，由此结识张月鹿，有了光明的前途和未来。至于遭遇意外，不得不隐匿份，都是后话了。

        他经常用火铳指着别人的脑袋，可被别人用火铳指着脑袋的经历，实在不多。

        柳湖乖巧地了，转离去。

        王报岳：“魏兄弟的朋友未必就是我的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算了吧。若是魏兄弟当真想喝酒，不如去我房里，我刚好带了一瓶凤麟洲的清酒，与咱们的黄酒、白酒，还有西洋的红酒相比，不好说孰优孰劣，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王报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杯底有螺旋条纹的蛇杯：“魏兄弟，请。”说完自己先一饮了，将杯底一照，望着齐玄素。

        至于，略带清香，还有丝丝甜味，女人和孩也能喝一。提到女人，他又不免想到张月鹿，她多半不喜这种酒，太，她更喜酒气凛冽的烈酒。

        齐玄素甚至想着，如果自己不能返回门，倒也可以海，说不定也能混成一个家丰厚的大海商。

        然后齐玄素发现地毯上有些许深红近黑的颜，寻常人也许不会在意，可对于齐玄素这个老江湖来说，这种颜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血的颜。

        齐玄素没有故意抵挡酒力，享受着微醺的觉，不小心把筷碰到了地上，俯去捡。

        王报岳摆手：“这次就算了。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