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与律法不能混为一谈，当年门与儒门争夺天，就批判过儒门的礼教吃人，放纵私刑，如果门为了清规戒律而鼓励私刑，那便是自打脸面。

        张月鹿并不知齐玄素无意中为她扫清了诸多困难，她了解况之后，发现她要面对的困难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因为齐玄素提前交代的缘故，第八天养迅速控制了“天乐桃源”的局势，除了第八天养和他的几名心腹之外，再无他人知苏染的事，最多隐约知苏染死了，至于其他更多，就不知了。

        这似乎是“大衍灵刀”的痕迹。

        接来，张月鹿又仔细查看了苏染的尸，发现了“龙睛乙二”的痕迹，这不奇怪，毕竟是青鸾卫。可苏染上分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却让张月鹿心中一动。

        此事的难在于如何收拾残局。

        在门的真人们看来，两位主事士一死一囚之后，众多门弟群龙无首，“天乐桃源”的局势已经趋于失控。这一来一去的时间，苏染的事多半已经传遍了“天乐桃源”，甚至是言满天飞。事态颇为严重，如何迅速平息事态，不使况一步恶化，是个颇难度的挑战。

        这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且没有明显的漏。

        这个名为第八天养的青鸾卫副千行事之老练，着实有些乎她的意料之外。

        毕竟张月鹿上就要升为三品幽逸士，真正步门上层，不仅要看境界修为，还要看能力手腕。

        不怎么说，苏染明面上的份是门的四品祭酒士，如果闹四品祭酒士残害无辜的丑闻，无疑会严重损害门的声誉，无论是谁想要公开此事，上面的真人们都不会同意。

        所以苏染是错的。

        这大约便是张月鹿比齐玄素明的地方，齐玄素只是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张月鹿却能明确指到底哪里不对。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人果真有罪，也绝对罪不至死。玄圣当初批判过“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那一套，明确要求门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来谈，如果这些在“天乐桃源”中卖相肉之人有罪，那么“天乐桃源”背后的门更是有罪。

        张月鹿认同苏染的分理念，却不认可她的法。

        怎么把此事理得当，就十分考验张月鹿的政治智慧了。

        至于青鸾卫和朝廷那边，倒是不必担心，两者在这方面的利益其实是一致的，皇帝陛只是想掌握门，而不是毁掉门，而且李家也是门之人。

        若是隐瞒来，无疑会助长这种风气，这也是门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不施加惩戒，日后又有人效仿苏染，那还得了？

，张月鹿不由慨万千。

        直到此时，张月鹿才恍然大悟，什么怀疑有隐秘结社参与其中，不过是个托辞了，实际上是对她的一次考验。

        张月鹿心中初步有了想法，一方面，关于苏染之死，对外低调理，对则要引起重视，严厉置，警示门弟。另一方面，从严从重置刘复同，并将结果昭示天，以刘复同的案来淡化苏染的案，力求使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其实况远比门真人们预料的要好得多。

        其实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好查的，苏染是门中的保守派，视“天乐桃源”为门的污，来到此地之后采取过激的手段，顺势布局拿了刘复同这个门败类。结果青鸾卫通过蛛丝迹发现了苏染的所作所为，苏染决定杀人灭，结果却是失手被杀。

        不过张月鹿无意与苏染的观辩论，毕竟苏染已经死了。

        苏染觉得这些人有罪就随意杀害这些人，如果门认可了这一，那么意味着，古仙们觉得门有罪而攻击门是正确的，因为两者在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