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最简单的比方，齐玄素的六品士升五品士就遇到了停年限制，需要一年后才能晋升，因为他在七品士这个阶段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在七品士打转转的时候，万修武和岳柳离已经在六品士积累资历，自然不存在停年的限制。后来齐玄素的升迁又太快，差不多是直接过六品士，才会遭遇这个瓶颈。

        可其他人的现实是，停年只需要一年的时限，可积累功勋却要五年以上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停年没有任何影响，几乎没有人能紧紧卡着停年的时限完成晋升。

        他此后的命运便与张月鹿牢牢绑定，如果张月鹿能够成为大掌教，那么他也有望登上参知真人的宝座。

        也就是说，一个及冠年纪离开万象的普通年轻人门成为一个九品士，二十九岁晋升为八品士，三十一岁晋升为七品士，三十八岁晋升为六品士，四十五岁成为五品士，已经失去了成为品士的可能，这辈就止步于此。只有极个别人能侥幸成为四品祭酒士，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齐玄素望向万象的方向，心中慨，不知会不会遇到当年的老朋友。

        七娘曾经过一个大概的统计，门虽然有停年制度，但这个制度实际上是制约世家弟的，对于普通弟而言，几乎没有人能在停年之前达到晋升的标准。

        其实每一品都是一个门槛，其中隐藏着数个甚至十几个隐形的阶梯，因堂、府和职务而异。有些堂和职务更容易升迁，比如天罡堂的摇光司执事，有些职务难以升迁，比如祠祭堂的安魂司执事。

        至于齐玄素，他本也没什么希望。转折在于七娘帮他了天罡堂，上三堂可不是说着玩的，晋升本就快，又遇到了张月鹿这个好上司，自然平步青云。如果他没有因为意外离开门，四品祭酒士已经是稳了，而且作为张月鹿的嫡系，等到张月鹿成为参知真人之后，他大概能也能鸡犬升天，成为一位佩慧剑的普通真人，担任张月鹿的副手。比如张月鹿担任天罡堂的掌堂真人，他担任首席副堂主或者次席副堂主。

        不过如果有背景，又有能力功勋，还有机遇，那么必然是前程远大。比如说张月鹿，她参与破获江南大案后，了地师的法，很快便被破格提，带来一连串的反应，使得她从一众师妹中脱颖而，被慈航真人定为传人，成为别人中的小掌堂，前途无量。

        同样是五十岁，万象的弟只是一个五品士，而世家的弟已经是二品太乙士，甚至有望问鼎大掌教尊位。

        这就是机遇了，可遇不可求。

        所以齐玄素的那些同窗们，多半还在苦熬，也未必熬得。

        齐玄素从不觉得自己如何命运悲惨、苍天负我，那太矫，其实他也算是个幸运儿，或者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玉崒派来的刺客没能杀死他，让他遇到了七娘，就好似卒过了河，虽然还是有无退，但好歹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

        一个寒门弟苦熬二十年，可能是从这个堂转到那个堂，把许多堂都转了一遍，结果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同一时间的世家弟早已跨过四品祭酒士的门槛，品士的行列。

        到了此时，他们的对手不再是普通的寒门弟，而是同样有背景的世家弟，以及分能力超群的寒门弟，所以大分人的晋升变得缓慢，甚至会止步于此，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脱颖而，跻二品太乙士的行列，真正踏门的层。

        有背景的世家弟可以短短几年完成跃，最后成为门新秀，跻副堂主、副府主、辅理这等位，最少也是三品幽逸士的品级。张月鹿则是因为停年的缘故，才以四品祭酒士的品级副堂主的职务，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张月鹿升为三品祭酒士是迟早之事。

        可这还是十分顺利的状态，更多人止步于九品士或者七品士，一辈都是个九品士的也大有人在。

        七娘得的结论是，平均来看，从九品士到八品士需要九年，从八品士到七品士需要三年，从七品士到六品士需要七年，从六品士到五品士需要七年。

        又有几人能遇到七娘和张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