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池上漾起层层波，甚至溢堤岸。

        其中都准备好了，宴席以江南菜式为主，刚刚取来的三十年女儿红花雕黄酒，主菜是一条养在无墟里的河豚，专门请江南师傅的，还有两特意请吴州师傅的吴州上清府名吃，以及三普陀岛上的素菜，都是为张月鹿特意准备的。

        张月鹿第一个现在舷梯上，着四品士的正装，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没有人撑伞。

        这便是看人菜碟了。

        这才是风雅，才能彰显盛世气象。

        这接风宴都是心安排的，因为放生池连同曲江池，所以潘粹青脆就找了几艘上等的画舫游船，飘在河上，与庞大的“应龙”相比，这几艘画舫显得分外渺小，可胜在巧雅致。

        所以潘粹青十分客气：“还要劳烦张副堂主亲自跑一趟，罪过罪过。”

        习惯了这样致的画舫，还能忍受普通观吗？

        一位是无墟的小掌，一位是天罡堂的小掌堂，虽然士品级上有差别，但实际上却是地位相当，甚至张月鹿因为师承家世的缘故，再加上九堂半等、上三堂一等的不成文规矩，还要略一筹。

        就是醉了也不妨事，就在画舫中安歇。等到酒醒时，雨也停了，又是星河满天，倒映满湖。

        平心而论，肚里没有墨，还真想不这些，难怪潘粹青可以到无墟的小掌，可见是个极为擅长伺候人的人。

        象牙筷能茶淡饭吗？

        除此之外，考虑到张月鹿是女，所以那些莺莺燕燕一概不要，清倌人也不行，俗气，而是专门雇佣了通音律又相貌清雅的良家女，以作助兴。在一旁服侍伺候的也是无墟的姑，都是相貌姣好之人。

        那位刚刚斩杀了一名天人的二品灵官没有面，他不觉得有人敢在无墟把张月鹿如何，所以他就留守在“应龙”之上。

        一舷梯放了来。

        所以多少士没有死于刀光剑影，却死于温香玉。

。

        潘粹青脸微微一僵，复又笑：“案的事不必急于一时，我已经让人备了宴席，为张副堂主和一众友接风洗尘，等到明天再看尸也不迟。”

        他这一动，其余人也随之而动。

        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受？

        孙永枫、许寇、灵泉等人被安排在另一艘画舫，其中就有些知趣的风月女了，没有那么雅，略微有俗，却能让男人们会心一笑。就算顾忌张月鹿，不敢取用，也能助兴。

        这还是开胃小菜。

        其后是沐妗和田宝宝两名女，然后才是孙永枫、灵泉、许寇等人。

        潘粹青神一振，脸上已经有了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一艘“应龙”在雨雾茫茫中降落在放生池中，因为船太过庞大的缘故，几乎占据了整个放生池的面，再也容不其他飞舟。

        张月鹿登上画舫，面上并无太多表，可目光中却透几分不以为然。

        张月鹿走舷梯，照门礼节与前来迎接的潘粹青相互见礼。

        “职责所在，潘辅理不必客气。”张月鹿并不拒人千里之外，却开门见山，“在来无墟的路上，我已经把案卷看了一遍，大概有所了解。尸在哪里？我想先看一看尸。”

        正是“醉时不知天在，满船清梦压星河”。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当的。”潘粹青脸上的笑意更加。

        正戏还在后面。

        张月鹿并非不知变通之人，她自己可以不在意什么接风洗尘，跟随她的天罡堂士却不能都像她一样，她要顾及属们，也只好：“也好，那就多谢潘辅理了。”

        试想，乘舟听雨，顺飘向曲江池。雨中，曲江池一片烟雨苍茫，船珍馐味，船外天一，听雨声，听乐声，是何等景享受。

        可见立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