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暗自摇。

        秦湘显然没有想到齐玄素只是从一个字中就推导了真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掩饰，只能着回答：“是。”

        这种地方，实在很难让人将其与“白玉堂”联系起来。

        天师、地师都传承久远，不过地师不同于传承有序的天师，其传承十分混乱，于是玄圣中兴门之后，将自己的老师徐无鬼定为初代地师，二代地师也就是玄圣的师妹，第一位全真大真人。

        齐玄素同时也暗暗加了小心，这里竟然有八众之人盘踞，据七娘所说，这些人之所以叛门，大多是因为其理念过于激，手段过于残忍，被玄圣和二代地师否定，不能为门所容，这才脱离门继续自己的研究。

        又走了十余里之后，一座城池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与八众打交，必须小心。

        齐玄素眺望着远的城池，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银绯鱼符。

        不过清平会与八众是有来往的，或者可以称为合作伙伴，八众需要太平钱，清平会需要八众的各种古怪研究，比如植副心的技术，便是清平会从八众手中得来。

        齐玄素示意秦湘勒停，然后从包袱中取自己的斗篷交给秦湘：“记得还我。”

        齐玄素却没什么想法，毕竟曾经沧海难为，见识过张月鹿这种女之后，他对其他女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也不是贪心之人。

        

        秦湘默然不语。

        看来寻找白玉堂并非容易之事。

        说是城池，其实更像一座土城，

        与紫光教、知命教、灵山巫教不同，世人通常将八众与清平会、七宝坊、“客栈”归为一类，偏向中立，并不刻意与门作对。可在这些隐秘结社中，八众最不稳定。

”

        “那么他现在的份呢？”齐玄素追问。

        秦湘愣了一，神复杂地接过齐玄素的斗篷披在上，用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如果将隐秘结社拟人化，紫光社是狐媚女，知命教是满死气的老人，灵山巫教是双手沾满血腥的狂人，“天廷”是妄人，清平会是神秘人，七宝坊是女生意人，“客栈”是男生意人，那么八众就是个充满执拗的书生，乍一看与正常人无异，书卷气中还有几分呆气，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疯发狂，让人防不胜防。

        秦湘低声：“他现在是八众之人。”

        二代地师也算是一代传奇人，不仅任全真大真人，掌造之事，而且在玄圣整合门之前，曾经炮轰上清镇，玄圣整合门之后，又与天师联姻，成为张家主母。平心而论，二代地师的形象从来都与慈悲、悲悯无缘，反而是公认的手段狠厉，与东皇一样，功罪非常人所能论之。可就算如此，二代地师仍旧否决了这些人，可见这些人的激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也？这个‘也’字倒是很有意思，还有谁是前门之人？那个骗你的人吗？”齐玄素的反应锐。

        正如七娘所说，的确是小城而已，千所的规模远不能与西平府的府城相比。

        “我曾经是门之人。”齐玄素只好说，“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我现在只是个跑单帮的。”

        “八众，其奠基元老就是叛门的品士，这些年来也不断收门弟加其中。”齐玄素的语气说不惊讶还是果然如此，“八众可是隐秘结社，你的父母难没告诫过你隐秘结社的可怕？还是说，你到了叛逆的年纪，非要跟父母对着？”

        两人继续上路，秦湘侧凝视这个云遮雾绕的男，心中充满好奇。

        “你也是前门之人？”秦湘低低惊呼一声。

        反抗父母未必是错的，毕竟家有诤，不败其家。哪怕是最为推崇孝的儒门，也提了“父有争，则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的说法。父亲有不义之举，儿诚心规劝，规劝不行，则直言抗争，虽不顺，但使父亲不陷于不义之中，是为孝而不顺。

        反对父母的本在于自己有理，并非是什么时候都要反对父母，也不是反对父母就一定是对的，要况分析。就拿张月鹿来说，她反对母亲的法，未必是对的，也未必是错的，最起码是有理的。可秦湘的这种法，本上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