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手里还提着张月鹿提前准备好的礼，礼节，主人家中这时应有女主人或是陪同接客的面人前来接礼，可目光及，除了他和张月鹿之外，偌大的客厅偏只有张拘奇一人，让齐玄素站在那里几不知何以自。

        于是两人的谈话方向渐渐地从齐玄素如何与张月鹿相识，以及在天罡堂的发展况，转移到了这方面。

        张月鹿起，喊了一声“爹爹”。

        不知什么原因至今还是四品祭酒士的张拘奇与已经是三品幽逸士的张拘平不同，没有太多的官僚习气，并非那种看上去没有架实际上潜在架比谁都大的作派，甚至让齐玄素想起了当年师父在世时的觉，所以两人还算是相谈甚。

        很快，一个与张月鹿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走了来，材修长，风度儒雅，又带着几分沉郁的气质，虽说已是两鬓微白的老男人了，但若仔细打量，颇有一坛老酒的醇厚味。

        说话之间，张月鹿和齐玄素已经了上清镇。张月鹿重新把兜帽上，遮住面貌，齐玄素也有样学样。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张拘奇：“吴州、江州同属江南，同归江南总督辖，再加上一个芦州，三州之地归一个人，未必是好事。”

        齐玄素起初不在意这些，可在天罡堂之后，就格外关注起来，再加上张月鹿的影响，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想到女主人，齐玄素灵机一闪，虽然澹台夫人不在，但是张月鹿就在旁边，于是他将手中的礼又重新交到了张月鹿的手中，微笑：“初次造访，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家里还是老样，院里只有一个正在打扫院的佣人，见有人来，先是一怔，在张月鹿摘兜帽之后，脸上喜：“是小回来了，还有客人，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齐玄素也赶忙起，行礼：“见过伯父。”

        男人之间，无论份地位如何，谈兴一起，总是免不得要指江山一二，发表一番看法，如果自己在当权者的位置上，应该如何如何，不会如何如何，大抵是男人的通病，以至于帝京的许多酒楼茶馆上都挂着“莫谈国事”的牌，免得有些人信开河，胡说八，惹祸事。

        很快，两人来到一座普通的二宅大门前。

        张月鹿领着心中略有忐忑的齐玄素去了正堂。

        齐玄素怔了一，不由得以请教的目光望向张拘奇：“伯父何此言？”

        张月鹿说：“这不是玄圣的错，玄圣设立正一、全真、太平三本是为了过渡，最终还是要彻底整合为一，只是因为佛门崛起，打乱了玄圣的计划，后世的几位大掌教又没有玄圣威望，无法整合三，才会使得三并立的局面持续到今日。”

        “你就是天渊吧？青霄在信中提起过你。”张拘奇的态度十分和蔼，将手一伸，“请坐。青霄的母亲和堂一起去了镇，不在家中。”

        张拘奇倒是没有拒绝，说：“还要让天渊破费，实在过意不去。”

        张拘奇：“如果天渊是江州人，我是吴州人，我们本不是同乡，可因为归属于同一个总督治，照规矩，便成了同乡。你看这像不像如今门的三大派系？李家、沈家、陆家本是三家，可因为同属于太平，他们便成了自家人，其他人则成了外人。”

        这便是张月鹿的父亲张拘奇了。

至还是妹夫家、夫家、亲家，那就不一样了。先把风声放去，看看别人的反应，如果反应不烈，就直接动手，如果反应烈，那就暂且缓一缓。

        难怪那位澹台夫人当年会选择嫁张家。

        宅的规模决定了不可能有太多的规矩，又因为是自家，张月鹿径直推门而。

        齐玄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望向张月鹿。

        张月鹿神古怪接过自己准备的礼，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齐玄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位张伯父，他竟是看不透这位伯父的境界，说明这位伯父少说也是归真阶段的修为，至于是否跻天人，就不是他能知的了，要问张月鹿才行。

        男微笑，让人如沐风。

        不过张拘奇真正要说的并非这个困扰门多年的难题，话锋一转：“如果放整个天，门是否是别人中的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