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另外一只完好手掌则五指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次而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指，再屈中指，颇类似于掐指一算。

        只见齐玄素举着“神龙手铳”，铳还未袅袅青烟未散。

        不过乎散人的意料之外，齐玄素的魄之韧，堪比归真阶段的武夫，这一掌去，的的确确伤到了齐玄素，却远未到致命的地步。

        齐玄素了这么多，就是要激怒散人，以自己为诱饵，为张月鹿分担压力，对此自是有所预料，直接毫不犹豫地向后退去。

        散人越斗越急，不得不用自己最后的真本事。

        散人愣住了，猛地望向齐玄素。

        当时齐玄素距离归真阶段差着不知多少，只是听过便罢。就是此时的齐玄素，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数目尽皆算得清清楚楚，也无此本领，更不曾深研，此时骤然遇到，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齐玄素急忙举剑相架，可散人似乎早就知他的招架姿势，刚到中途，便生变化。若不是齐玄素躲闪及时，就要被骨刺透而过，不由惊一声冷汗。

        此时散人还有几分理智，知仅凭炼气士一人休说是困住张月鹿，只怕自保都难，他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小白脸，然后回去驰援炼气士。于是不顾损耗地运十成真气，这一掌如同大江之，一浪叠着一浪，一浪推着一浪，旧力将尽之际，又生一新力，推在齐玄素的位置，定要让这个狗杂种毙命当场。

        两人一前一后了古庙之中，齐玄素是后退而行，速度本就稍慢，散人又是归真阶段的修为，远胜玉虚阶段，后发而先至，转之间已经追上齐玄素。

        不同于谪仙人的“紫微斗数”，“先天神算”可以应用到与人斗法交手之中，只见得散人已经断去五指的手掌上生五骨刺，分别对应五指的位置，有一尺之长，闪烁着冰冷如金铁的光泽，并拢一便如同短剑。

        

        一般的手铳弹当然没有炸裂的效果，是齐玄素提前在这颗颅的嘴巴放了一颗“凤乙三”，然后一铳击中并引爆了“凤乙三”，这才使得颅炸裂。

        不过“先天神算”的缺是对于脑力、心力消耗极大，所以要到归真阶段才能修炼。

        齐玄素一剑刺，只是他这一剑刚刚起手，散人已经开始躲避，待到他一剑刺，散人刚好避开，同时以骨刺朝着齐玄素刺来。

        当年齐玄素曾听师父说起过“先天神算”的要旨，这门神通可以算是散人在天人之前最深的绝艺，要就在于一个“算”字，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方位、神通修为、形动向、兵刃变化，甚至是光照弱、地形低、气变化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手无不中的。

        张月鹿给他的“凤乙三”已经所剩不多，对于一位归真阶段的先天之人作用不大，主要是起牵制作用。

        散人用没了五指的断掌抹了把脸，再无半句言语，直接朝着齐玄素飞掠而来。

了散人一。

        果不其然，那散人已经有所警觉，提前避开了“凤乙三”的爆炸中心，些许余波，悉数被他的护真气挡。

        齐玄素借势向后退去，拉开两人距离的同时，从袖中一颗“凤乙三”，朝着散人丢掷去。

        若是修炼到深，甚至可以料敌先机，而且省却屈指计算的过程，乍一看去，就像对手主动凑过来挨打一般。若是能修炼皇室的“太上忘经”，摒弃七六，则可将“先天神算”变为“天算”，当真是无所不算，攻则料尽一切先机，守则没有半分破绽。

        散人一掌拍向齐玄素，齐玄素的护真气只是支撑了片刻，便被攻破。

        齐玄素见此景，心中凛然。

        归真阶段的散人是圣胎境，对应谪仙人的显化婴儿和炼气士炼神境，丹初形却又未曾成形，可称丹胎，多了一门极为实用的神通――“先天神算”。

        齐玄素趁机攻至，只可惜他空有韧魄和磅礴气血，堪比归真阶段的武夫，却没有武夫的意通诸天境界，无法凝聚神，也无法凝聚拳意，对上惧怕血气的方士也就罢了，对上散人便不占优势，他又不怎么通的拳掌技击之，此时只能“青霄”与散人斗在一。

        两人交手十余招，散人因为断了一只手掌又没有兵刃的缘故，也让齐玄素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