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平:“先生何以知之?”
张禄:“汝之戟失之久矣,当重整之。”
郑安平:“凡以丝帛束其外者,其
必良。”
郑安平:“宁有此乎?先生何知也?”
张禄:“速往取之。或以钱补其实可也。”
张禄:“甚矣其愚也!柲以麻裹之,非良木而何?岂有柞木复束以麻乎?”
张禄:“虽以麻裹之,
仅木也。”
张禄:“
邑初建,何得公帑?各藏私窖,有事
之,无事备之。若无预备,必遭其乱。——是故于筑舍时,必设地窖。”
张禄:“非止此也。有柲曰积竹,以木为心,夹竹为辅,外缠细藤,裹以细丝,复以漆九制之,得为一
。其用也,
而韧,长而轻,手握之
而不脱,固而不涩,随心应手,实良材也。”
张禄:“非也。若亡者所赠,其兵何在?何需另铸而
之?其兵为人所取,但余柲也……此必野人之所为也。凡有大战,败者往往暴尸野外,若为乡里,但以礼葬之。而野人者,择其所能用之贮之,于其尸则浅埋之,常为兽类所啃
。其人也,取兵归之,但用其兵,而遗其柲。是必贾之矣。兵者可为铜,而柲工虽费,其价难直。故弃之。麻兄偶得之也。”
郑安平:“是柲非积竹耶?”
郑安平:“
邑百亩,乃充公帑,与私窖何
?”
郑安平:“先生其居于
,早晚请教!”
张禄:“老臣老病,难与人见。勿扰
令矣!
令但休沐时,暂得一归,则幸甚。”
郑安平:“旦日有闲,当何为?”
郑安平:“盖矛也。”
郑安平把两支兵交给张禄观看,自己去盛粥。张禄看了
:“虽非名木,工得其法,可以任之。……戈矛甚薄,其与柲何能?奈何制柲之工也,而冶兵之
也?”
郑安平:“先生何以知麻兄之柲良?”
郑安平将两只兵仔细看了看,果然相差甚远。手戟的柄并未以丝帛缠裹,在柄上也看不
二次装
的痕迹,应该是原装。
张禄提醒了郑安平,他顾不上饭,赶紧跑到梁西驿中。灵堂
已经空空
,麻兄的长戟和短戟靠在一侧的梁边,为廊
所遮掩,不加注意看不
来。郑安平扛了两支兵
跑回家时,粥已炊得。
郑安平:“盖亡者所赠也?”
张禄有些不耐烦:“有旧迹在此,焉得不知!”郑安平凑过去看,果然在戈、矛之
,复有服兵的痕迹。只不过痕迹甚浅,如果不是张禄提醒,郑安平自认为看不
来。
张禄仔细观察着兵,
:“此柲原有兵,为人摘去,但余其柲。麻兄得之,服以己兵。故得此也。”
张禄拿过手戟,看了看,:“柞木为柄,虽亦可观,盖寻常也。”
郑安平:“首年衣
,乃当取用于此,归期必繁。先生其勿怪也。”
郑安平:“制柲者木工,制兵者铜工,一工一
,未为怪也。”
张禄:“老臣残生,能助公
开疆拓土,亦幸矣。恨不能亲为也。”
郑安平:“未闻也。”
张禄:“柲上有陈血,其时也,血
如注。虽经洗刷,加之污渍,实难辨也。……是柲非麻兄所有,乃得之一亡者。”
张禄:“麻兄之柲,以何木为之?”
郑安平:“先生言之轻易,所谓
木,岂易为也?”
……份田之外,犹得百亩,一窖之不足,犹待一窖。”
郑安平:“是则未知也,其以麻束其外,不见其木。”
张禄:“昔者,吾使于齐,于途残尸断骨,一望皆是。惟兵则仅余其柲,或全或残。咨之土人,乃获其知,故知之也。其有复
者,虽衣裳亦剥之。赤
暴
,不堪
目。”
郑安平:“吾等分麻兄之兵甲,得一甲一兵。惟麻兄之兵,其
甚薄,恐难任用。熔铜重铸,所费亦多。奈何?”
张禄:“能办此柲者,当亦士家。其柲奈何
麻兄之手?麻兄,其庶人也……”顺着柲往
看,忽然
:“麻兄曾被创否?”
张禄:“所得抑矛耶,戈耶?”
张禄:“矛者,以轻便为用,轻薄无妨。惟戈者,必紧固也。虽然,矛未可以竹为柲,刺之难
,犹当择
木为之。”
郑安平拿过长戟,仔细观看,又站起来舞动两,
:“先生
见,此柲果非寻常。先生但观此手戟,可得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