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营中传来发令声：“列阵！”随即司莽领着几个军使匆匆而来，营门行礼：“先生何令？”

        司莽：“此无定法，率以军使通报。”

        司莽领着张辄来到所到后宅正室，正室还算宽敞，后门前安置屏风，屏风前设几案，卧席不在这里，可能在侧室。

        张辄：“岂敢。微庶适登楼远观，望见右营遇袭之地，忽有所。吾营皆安立平地，无险可恃，猝然遇敌，将何以御之？”

        司莽：“且后言。先生有何训教，臣不敢辞。”

        张辄：“愿闻其详。”

        张辄：“若营鼓擂四门警号，于军有碍否？”

        张辄被请到营区中一座大建筑中。那本是华阳城中两营的营司驻地之一，两两相向。华阳城的营司可以带家眷上任，营司所在虽然面积不大，也分前后。与一般府邸不同，面向路的一侧是后室，为家眷居住区，面向营房的一侧才是正室，为办公区，两者之间隔以一条狭小的过。

        司莽解释：“原营司亦是单在此，钱粮无多；蒙君上恩，放归故里，亦只三五随从。臣妾若，但放归旧家。”

        司莽：“凡夜袭者，必小锐，并力一向，但得其向，奋力战之则可。”

        张辄：“正要请教司之妙策！”

        司莽：“臣虽愿行，奈战事何？一日数警，席不，突不黔，何得随从臣妾。”

        司莽：“臣岂敢！”

        司莽：“敌或为斥侯所知，或为听间所查，必发声喊‘有贼’以示警，不与之战，快速奔回，――此不以奔论也。凡闻之者，皆应以‘有贼’，各械，列行列，举火，以为整备。营司闻警，即擂鼓以集巡队，前赴敌所。先与交兵。后军渐至，乃依令迎敌。此其大节也。其中微妙之，不可胜述，但在临机应变可也。”

        张辄：“另有问者，敌之来袭，吾当以何策应之？”

        张辄：“司亦可行此！”

        武卒声通：“将军府张先生愿见营司！”一声声接续营，引得城楼上的众门客都回过来，对张辄哈哈大笑。张辄也很无奈地朝上拱手示意。

        司莽：“此则各得其妙可也，非则一也。”

        张辄拱手：“并无军务，但有一事请教耳！不必列阵。”

        张辄：“是则微庶偏敝之见也。不经阵战，论必难行，司其勿怪。”

        众人上了南门楼，一路自然无人盘查。但见晴空寥廓，天云淡。往南望去，数里之尘土飞扬，显然就是军营所在。众人指天划地，不着边际地闲聊。

        张辄估算着军营的距离，极目四眺，想发现夜袭的蛛丝迹。但由于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心里猛然想起一事，盘算了一番，决定去拜访一司莽。遂对诸先生：“思得一事，需与营司商议，且告退。约一时归府。”众门客拱手相辞。

        张辄：“敌夜来袭，我以何示警？”

        司莽要请张辄先营，从正门。张辄：“非公事，实私心也。”司莽于是领着他从开在路上的后门。司莽自然没有家眷，这也是张辄敢要求从后门的原因。门后是一个小小的后院，东边有厩，目前空着，西边是茅舍，竟是上两层的。

        司莽沉片刻后，：“钟鼓之声，皆有定律，并无示警之声。”

一众门客了府门，交代守门的武卒，但有事务，可往南门楼相告。武卒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应喏而已。

        张辄：“若以钟鼓为号，何如？”

        张辄城后，直奔营房区而去。守营的侍卫知是张辄，上前迎接：“先生何往，微贱通报。”

        张辄：“华阳闻警后，即以四门鼓声为号。”

        张辄：“是役也，或延经月，后宅焉得久空。”

        司莽：“臣放肆！”起到侧室中，来时，手中已经着一把秸秆。一礼后，于案前坐，以秸秆指画：“安营之，在近而远。先定敌之来，多斥侯，夜则伏听，当以料敌之先为上。全营不得俱息，当得其半以为警卫，遇警则起，依次接敌。”

        张辄：“愿见营司！”

        司莽：“于军无碍。惟士卒未经训练，不明鼓，不解其意，恐因惑起疑生乱。且战事一起，营司正赖鼓声以集士卒，以整行列，以齐退。当是时也，何暇以鼓声示警？”

        司莽答：“四门鼓声非营鼓可比，声震四方，本为警号。”

        司莽很无奈地对边的军使：“散！”于是营中又传来命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