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莽：“臣死罪，敢问君上年俸几何？”

        信陵君：“孤寡德鲜能，而恬居千乘之国，实赖诸贤佐之。今无忌有疑，愿莽卿教我。”

        司莽起时，已是泪满面，泣不成声。信陵君移席相近，：“先生但有所思，可尽言之，无忌敬领。”张辄和仲岳坐在两边，轻声劝，司莽慢慢平静来，：“臣草茅，素无德行，初思就兵戈而得功业，尚门楣。如今功不成，名不就，自暴自弃，不知朽骨归于何。今辱君上厚遇，臣不知将报于何地！”

田守其有功乎？日后王室支度不齐，圃田守其有过乎？守者，守也，居而不移之谓也。职司不守，而顾左右，其奈职守何！圃田之守守圃田之粮，以供王室，乃其本也；供军用，其末也。舍本而逐末，其可乎？”

        司莽缓一缓神，重新把思路拉回来，沉：“臣之所虑，难信难为。今君既辱以重礼，不容臣不尽言而待斧钺也。公若以数年之俸为言，则事必成。”言毕，低首俯向地。

        司莽：“国之大者，所谋者王也；圃田之大者，所谋者圃田守也。守圃田之粮，以供王室，此圃田守所以尽忠以报魏家也。”

        信陵君：“卿但言不妨，又何碍也！”

        信陵君闻言，立即起，趋至司莽席前，叉手当，：“孤无忌，幼而失怙，长而少学，见识短浅，愿就贤者而学之。大梁门卫营司莽，武德尚，思虑纯，无忌请就之而从学，愿吾本有教无类之义，无弃驽钝，而开愚蒙！”言毕，倒三拜。

        信陵君：“孤素不理家。……大约以亩岁收一石半为率，税十五石，信陵十万，约百万石有余。大王赏赐，而在外矣。”

        信陵君：“国之大者，在祭与戎。与军事，何末也？”

        信陵君：“依卿所言，孤所为过矣！当以何者为正？”

        张辄：“君何自谦如此。曰：‘礼失而求诸野。’肉者鄙，而俊杰岂在庙堂。故信陵君以王之尊，而礼贤士，非独君一人而已也。”

        仲岳：“君上未曾罪君而君自罪，何其过也。有疑而备咨询，谋臣之职也。至于用与不用，自在君耳。愿君言其详。”

        司莽：“臣死罪，不能为君分忧，反累君上失财。实不堪用。”

        司莽：“如此而大事成矣。君上以百万年俸为质，借圃田之粮，虽五十万石何碍！”

        信陵君：“先生起，何以至此。愿卿但言其详。”

        司莽大惊失，急忙避席趋于位，伏拜于地，：“臣死罪，与君谋而不忠，囿于一己之私。臣死罪！”

        张辄和仲岳也从座起，扶起司莽，：“先生请坐。君上有疑，但请释之。”

        司莽：“公贤达，臣早耳闻，恨不能倾心沥胆，侍奉于公左右。”

        司莽：“臣充尞，但以勒营卒，秣兵，明号令，陷阵为事也，他者不敢知也。”

        司莽：“臣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