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总不收钱，遇到脸厚的人整天过来找你看病，治不好还赖你，你咋办？”

        “人给你，你就收，哪天把她们叫过来，我给你们顿饭吃，不就行了。”

        陈凌走到旁边洗洗手，便搬来了躺椅，挨着她坐。

        “算了，先不起名，我去摊咸饼，上次你不是说好吃吗？正好巧玲嫂给了油菜苗，今天晚上再一次。”

        王素素其实什么都明白。

        “嗯，你这是又在忙活啥？也不休息休息？”

        她这次回娘家一趟，把她爷爷留的旧医书找到了，带了回来。

        王元见他走过来，就笑肉不笑的，而后继续低忙活。

        “像咱们这样的，难免碰到熟人来，熟归熟，一码归一码。”

        “秋梅说咱们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要带我去办个行医证哩，以后我真就是医生了。”

        把陈凌这个丈夫当主心骨。

        毕竟这草药实际上连几钱都不值。

        “那用我的？富贵诊所？这也不搭啊。”

        所以，婆娘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这时候就会去间苗，饭桌上也能多几顿绿叶菜。

        陈凌在瓷盆里拌好面湖湖，打数个鸡，王素素就帮他洗菜择菜。

        他们前几天已打好地基，现在正在盖堂屋。

        “晓芸的年纪大了，在床上躺了半年，老是生褥疮，上午找过来，让我帮忙给药……”

        “别，别用我名字，听起来可怪了。”

        “回来了。”

        咸饼，又叫湖塌，是黄河以北大分地区的吃，跟他们这边的柿馍，红薯馍法差不多。

        等饼铛烧，用粱穗刷在锅底刷上一层薄油，然后在瓷盆里舀一勺面湖倒去

        王素素正坐在屋檐捣药。

        苗稠密了会互相夺，油菜荚长得少，会影响收成。

        陈凌拿着两把油菜苗回到家的时候，对面王元家七八号人叮叮当当忙活着。

        就像她在风雷镇遇到两个老同学，那两个女的有些说法是很不中听的，她也不愿反驳，怕伤了。

        “好啊，我去给你择菜。”

        不咋样，跟村里哪一家也没撕破脸。

        “你看不起别人，别人也看不起你。别来招惹我们就行。”

        的时候，手上不用沾面粉，用温拌面湖湖，打鸡，放青菜叶，韭菜、菠菜、各类野菜皆可，或者其他蔬菜，照自己味去就行。

        仔细想想，王素素有句话说得对，这家的两还真就是眉，总觉得自家本事大，打心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庄稼。

        现在陈凌这么一说，她就嘿嘿笑起来，“好啦，我以后知怎么了。”

        “所以该收钱就收，真和你关系好的，能理解你。要是因为这小事，不兴的，以后也不用太亲近。”

        择好之后，油菜苗切好，放去搅拌均匀就完事。

枯萎，但是也不会死，来年开照样长得稠密。

        陈凌也回了王元一个微笑，然后走院。

        陈凌放铁锹，走过去瞧了瞧，只是几味普通的草药。

        但就是跟村民们死活不到一起，表面是笑嘻嘻的，却亲近不起来。

        即使没仇没怨的，也是这样。

        “那我到时候给你竖个牌，写上王素素诊所，怎么样？”

        这阵每天在家翻翻书，收拾杂活，有人过来找她看小病，也比之前自信多了。

        而且收割的时候也更费力。

        她就是脸太薄，心地太。

        不过她也有一好，就是听陈凌的。

        陈凌皱眉，这名字听着跟夜总会似的。

        这人也怪的。

        王素素是觉得收了熟人的钱，不大好意思。

        “喏，钱都放那儿了，我不要，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