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站在家门还在絮叨。

        陈永胜就让王秀华把四爷爷领回了家。

        “羊？吃光了，狼都给吃光了。”

        跟陈凌站在门外说了几句话，忽然陈永胜瞧着院外的羊圈一愣，急忙往回跑：“达，羊去哪了，你把羊赶到哪去了啊？”

        这老不是别人，正是四爷爷陈赶年。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倒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他小时候，父母由于思想观念，三天两吵架，确实受到了很不好的影响。

        陈凌一边回答着，一边赶紧上前扶住他，把他拉着往山走。

        黑红枯瘦的脸上，两侧有着吓人的疤痕，和脸上皱纹交缠在一起，加上光秃秃的脑门，仅在两鬓残留的稀疏白发，让这个老显得满脸愁苦之。

        得了，这是又煳涂了。

        估摸着是脑又清醒了一阵。

        “走走走，县城要过庙会，咱们听戏去。”

        虽然煳涂着，心里还是怕，就再不敢往这里走了。

        “哎呀！你快去找吧，你问咱达，他现在这个样，哪里说得清。”

        ……

        “咦？这是你家的狗？俺咋从来没见过。”

        说到最后，四爷爷哈哈大笑起来，模样有得意。

        等过了土地庙，走到打麦场附近的时候，陈凌指着北面的村：“四爷爷，这是哪儿啊，你还记得不？”

        老从小差被狼叼走吃掉，从此大半辈都怕这东西。

        “啥四爷爷，俊才你娃煳涂了，辈分都乱了，是四叔，不是四爷爷，你都叫了俺一路四爷爷……”

        听着四爷爷絮叨，陈凌也没啥不耐烦，把老领村里后，就送到了陈永胜家。

        “这么大的狗，带回家能养熟么，可别伤到家里娃娃。”

        “知了，以后不吵架了，咱爷们不跟婆娘一般见识。”

        转一看，陈凌知是谁了，心微微无奈，就对着拿鞭走来的老迎上去，：“四爷爷，你咋又上山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山上狼多，一个人不要往这儿走。”

        陈凌听着里面四爷爷又犯煳涂了，摇摇，就带着狗往家走。

        把走来陈永胜两也得有摸不到脑，对着陈凌小声问：“这又咋了？”

        陈凌笑着。

        “俊才？小六哥家的俊才……”听到陈凌的小名老没啥反应，但听到陈凌老的名字，老立放手中的鞭，愣愣的打量了他一会儿。

        给父亲上过坟之后的几天

        四爷爷陈赶年前些年就被二儿家气得神了问题。

        毕竟是小时候的事，现在就连母亲的模样也模煳了，只有年轻时的照片作参考，能回忆起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随后便眉开笑的一拍大：“是俊才你啊，好些天没见，你咋白了这么多，叔见了都不敢认你哩。”

        老立胡瞪的：“你个贼娃，又来笑话你四叔……”

        “俊才啊，以后不要老跟媳妇吵架，娃慢慢的也长大了，懂事了，你们两吵架，娃看见不好。”

        不过老肯山就行，不然陈永胜两又要满村找。

        “哪有狼，你是谁家的娃，尽会胡咧咧。”

        四爷爷一脸诧异的皱起眉：“送信路上捡的？”

        这时候，黑娃和小金两个从远的野地跑了过来，在陈凌跟前一阵撒打闹，把四爷爷看得一脸好奇。

        “对啊。”

        “撵，撵杠，赶紧撵那偷娃的大灰狼。”

        陈凌听了就又是一通胡扯，瞎煳了过去。

        “赶年赶年，俺达俺娘给取的这名字，就是让赶紧撵狼的啊。”

        但好在父亲从不动手，反而母亲脾气大得很，惹急了她，不是摔东西，就是在父亲脸上抓挠，得父亲没法门见人。

        “四爷爷，我是富贵啊，陈俊才家的……”

        陈赶年睛一瞪，或许说话声音有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秀华急得跺脚。

        “今天去给我达上坟，在山上碰到了四爷爷……”

        也就前几天四去世的时候清醒了一阵，跑来坟前坐了半天，家里找过来的时候都黄昏了，怕他以后还往山上跑，就吓唬他说山上有狼。

        没想到今天又跑了过来。

        简单说了。

        这两年脑也煳涂了。

        “四爷爷，天不早了，早回家吃饭吧。”

        陈凌没说别的，就顺着话：“我送信的时候，路上捡回来的。”

        “这话对，你看你四婶，啥时候想吵，俺都不理她，扭就去了，她再咋样也吵不起来。”

        而且，有关母亲的事，大概也只记得这些了。

        四爷爷拍着陈凌的胳膊，语重心长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