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的人，那么他越懂书画就越是件坏事。建国之前的混乱年代里，汉奸对于咱们国家的危害，往往比那些外籍侵略者更甚。而那些带着外国人，偷盗咱们国文的，把国文偷运海外的人。像岳彬、卢芹斋，哪个不是学识渊博，对古通的斯文败类？”

        “因为我看人，观其言，更重其行。为了达成个人目的，你就利用霍欣的，这种法实在太卑劣了。照正常的逻辑，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尚沾上边儿？德标准居

        “我再说句有不恭的话，其实让外国人了解我们的文化，有民族特的工艺品反而更适当。一个绢人，一架料，都能轻易博得外国友人的心，因为这些东西一就能明白，雅俗共赏。书画则不然，欣赏门槛较，需要一定的文化基础，鉴赏能力。别说大多数西方人看不懂了，就是咱们同胞，也是看个闹。”

        然而这还是不足以为宁卫民的人品背书，不足以让他相信宁卫民真是为了国家大义。

        “说句题外话，我在克西姆了这么久了。如果我要去巴黎差的话，每年都有机会。许多人都劝我去一趟看看。可我从来没动过这个念，不为别的，就因为卢芹斋的红楼就在巴黎。作为他最后的藏之所，里面至今还在展许多从国偷运的文。我要是去了，一定忍不住会去看，而看到那些东西，又必然免不了动气。我不愿自找不痛快……”

        “你的才不错，很让我吃惊。你思路也很清晰，见识也不少，让我对近代书画的艺术价值有了新的认识。甚至你声并茂，充沛，蛊惑人心的煽动很。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

        比如对于近现代书画价值的分析，对外交工作中馈赠礼品的建议，对港商这个特殊份群的考虑，几乎都是他过去忽视，不甚在意的问题。

        “过去咱们比较封闭，国普遍不富裕，这些好东西既没机会去，国又没多少人买得起，也就显得淤了。如今国门逐渐打开，国经济也在飞速发展，况早就变了。如今是钱多少，要是不加以控制，任其随意外。早晚我们会后悔的。”

        他不能不欣赏宁卫民的见识和才，不能不承认宁卫民看待问题的角度很新奇。

这样平的书画家才几个啊？这些大师又都暮年，他们所创作的书画作品就是再多，对于整个世界的艺术收藏家而言，也是稀缺的。”

        “至于港商，我当然相信许多港城人对祖国深怀眷恋，期盼1997尽快到来，早日回归祖国怀抱。但这并不能代表所有港城人都是这么想的，或许有的人当洋已经习惯了，不愿再炎黄孙了。天知跟我争书画的那位，他肤面，究竟是红的还是白的？会不会选择移民，甘愿去当人家的二等公民？”

        “您不妨设想一，几十年之后，我们院的学生研究近现代的墨作品，要是连一副傅抱石或者潘天寿的真迹都看不到。那是多么可悲的事儿。要是我们国近现代最平的书画作品，大多都被外国藏家纳中，还是低价买走的。那又是多么荒唐的事儿。恐怕最后我们反而要价从外国人手中赎回这些东西啊。”

        这次宁卫民发言货很多，霍司长确实认真的听去了。

        “您是经常和西方国家打交的，您完全可以两项对比一国国外的况。据我所知，西方国家的画家一旦成名，作品都是天文数字的价。他们的外交人员，就从来不把术艺术品当馈赠的礼。他们只会馈赠自己国家的特工艺品，甚至都不是手工的，而是批量生产的工业制品。那我们何必把自己珍贵的书画都送国呢？就是外交需要，也用不着付这样的代价啊。”

        仔细琢磨一还真有理，这些话确实对他很有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