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就抢着说，“爸，您别这么说。长辈教训几句是为我们好，没什么委屈。这钱我们也不能要，您老两的钱都贴补我们了，好不容易有几个，您还是……”

        “嘿，你就别提了……今儿跑到市场上卖鸽，一时疏忽，忘了卸掉鸽儿上那环了。结果让人认来了，差让人堵着。哎哟，要不是我见机行事跑得快，今儿不好就得有血光之灾。”

        “偷？谁能证明我是偷的？我是捡的。那鸽受伤了，掉我怀里了。你就派所的人来，我也这么说。再说了，我怎么没儿，我跑的时候可招呼儿了。咱儿不是就好好坐这儿呢嘛。这小随我，机灵！我一叫跑，才几步去，我一回，他就没影了……”

        “啊？原来你没跑啊？还让人抓着了！哎哟，你也太笨了你。他们打你没有？”

        “话不是这么说的。嫁给国，于你那就是委屈了。他那样的人，纯粹是发丝提豆腐，想来这辈都没息了。我劝你指望谁也别指望他，看看我和你妈，几十年养了个儿，结果成了笑话，就剩哭了。好在你总算还有个好儿，这孩就是你今后的指望。至于这钱，那就是给你和孩用的，你一分钱都别给国，自己收好了，也别告诉他。他要找你要，你让他找我来……”

        “你听我说嘿，我呀……就买了一张票，每场电影差几分钟快结束，我就提前躲厕所里，等清完场，我再溜回去。这么着哎，一气儿看了五六场……”

        只剩家里的老弱妇孺，看着紧闭的房门，惶然无措，惴惴不安。

        “没有，他们就带我找咱家来了……”

        瞅着蒋国在儿面前越说越不像话了，丝毫没有反思和后悔之意。

        这让孩的妈到自己的未来渺茫至极，只想哭一鼻。

        他趁着各家邻居都守着电视机，听着“浪奔浪，万里涛涛江永不休……”的档，悄无声息的推着自行车了院儿。

        “等那个混账东西回来。你不吝多晚儿，都让他到我那屋来一趟。你就告诉他。今儿个，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来给我磕认错，让我砸断他的狗也就罢了！他还算是我儿。他要是敢不来，打明儿起，他就别再这个家的家门！我要跟他断绝父关系！”

        可就这还没完呢，蒋三昌最后又撂句让人听了心惊肉的狠话。

        看样累得一儿劲都没有了。

        “然后爷爷赔人家钱来着……”

        “然后呢？”

        “你可真够可以的你，怎么偷人家的鸽啊？这事儿传去，你让街坊邻居的怎么看咱们啊。还有，你怎么连儿都不了，你就顾你自己跑啊？你就不怕儿有个好歹？”

        蒋国却不认这个账，词夺理为自己解释。

        这一天，蒋国是晚上八多回来的。

        “爸，这这……妈，您看……”

        一屁坐在自己打的弹簧沙发上，就直接了。

        “三百。是爷爷拿回来的奖金。”

        孩妈是一连三问。

        再想想今天公公的话，似乎全说中了。

        他儿正在妈妈的指导，写字台前开着台灯，拿练习本默写生词呢。

        蒋国上气不接气的说着，居然为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还有洋洋得意。

        “后来我就一琢磨，就这么跑了也不行啊。他们怎么找着我的？不好有人认识我，我就找了家电影院里躲了一天。不过……我呀……我可不花冤枉钱。”

        “哦，那就好，幸亏我没回来，多长了个心儿。要不非得撞枪上不可！儿，回你可得取教训，机灵着儿。不过反正你也是小孩儿，大人不能把你怎么样！哎，你爷爷赔了人家多少钱啊？”

        然后不言不语的锁好车，就钻自家的门儿。

        就这份没心没肺，让孩妈听着就气儿不打一来。

        孩的妈妈还没见过公公这么对丈夫失望的时候，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更不知该如何自了。

        “这是怎么啦？哎哟，你怎么成这副狼狈样儿啊？这么晚才回来？”

        “咣当咣当”磕净了烟袋锅里的烟灰，背着手气哼哼的了里屋，自己一人儿生闷气去了。

        说呢，虽然自己丈夫了这样丢人的事

        再定睛仔细一瞅，才认是蒋国。

        “啊？三百！这……这老爷也忒傻了。这不让人给讹了嘛。就他妈那破鸽哪值这么多啊？何况他们还拿回去了。就算上我两天卖了的那一对儿，也不过才落手里八十块……”

        这娘儿俩骤然一看见一黑乎乎的影窜来都吓了一。

        说完，老爷烟袋也不了。

        “爸，我……我没跑，让人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