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临近年底真的很闹腾。
宁卫民自己的事儿没捋顺,他shen边的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们也没闲着。
或许也是因为时代的节奏确实加快了,许多让人cao2心的事儿都赶在一起来了。
国庆节以来,扇儿胡同2号院里两个老娘们都随着社会上的大liu行,迷上了练气功。
这件事是由米婶儿牵tou的。
她认为是件qiangshen健ti的好事儿,就叫上院儿里的罗婶儿一块儿参加了气功学习班。
边大妈要不是因为shen兼要职,每天大事小qing一堆事儿要忙,nong不好也难保被带jin沟里去。
总之,从此米婶儿带着罗婶儿,每天早晨上东单公园练功听讲座,认真而积极。
有时候为练功,她们连家里的饭也顾不得zuo。
如今时不时在家养病,仿若办退休的罗师傅,就只能凑合re一kou,对付晌午饭。
这要搁过去,这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儿。
就罗师傅那脾气,能受得了这个?
可这两年也不知是让病痛拿nie的,还是自打重新接纳了小儿zi回归家庭。
罗师傅似乎想得开了,明白了久病床前无孝zi的dao理,也很心疼照顾了他一辈zi的老伴儿。
chu于给家庭添了迟累的愧疚,他并不想过多gan1预老娘们儿家的事。
他认为罗婶儿好不容易有dianai好,应当支持。
反正练功也就只是练练功罢了,这又不是打鸡血那会儿,还能折腾chu个变异反应来。
也不是喝红茶菌,能给人喝chu失眠、胃病和拉肚zi来。
反而肝不好,有dian慢xing病的老伴儿,自练功以来jing1神的确好了不少。
气也觉得顺畅了许多,这是几年来吃药所没能奏效的。
但是,罗师傅也看不惯老伴儿练功时神神叨叨的zuo派,总觉得让邻居们看着笑话。
确实如此,有时候天气不好,米婶儿和罗婶儿就不chu去了,会一起在院儿里公共自来shui旁的香椿树xia练功。
用业nei的话说,她们时常chu1于一种虚无、玄幻、飘渺的神奇状态,外人不能打扰。
尤其是收功的时候,两位练功者不但要ma步蹲裆,还得一起长嘘一kou气。
“收――”
好嘛,nong得真跟三魂七魄去了南天门溜达了一圈,跟王母娘娘聊了会天儿似的。
院里邻居们chuchujinjin,见到树xia的两个人这么mo怔,谁都不免摇tou失笑。
无论罗师傅还是米师傅,都不免要为这个脸红。
院里各家各hu的当家人还曾经为此开过一次广泛xing的讨论会。
那天是一个周末,两位气功ai好者外chu练功,边大爷是钓鱼回来。
正好碰见了当院儿一起chou烟的跟罗师傅和米师傅,chu于好奇,边大爷就和他们打听。
“哎,我说二位,你们家里的,最近天天凑一块堆儿,站在当院儿闭目不语的gan1耗,练的是哪一chu儿?”
罗师傅尴尬的笑笑,说自己只知dao这叫宇宙功。
米师傅知dao的还多一dian,替米婶儿一个劲的chui。
“这气功的名儿划拉的ting大吧,不瞒您说,我们家那kouzi就因为这‘宇宙’二字才练的。宇宙宇宙无所不包,还能跟宇宙人对接呢。听说要是一旦接通了,不但不吃药,不打针,就可以治所有的疑难杂症,还可以达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效果。”
边大爷有dian犯晕。
“啊?疑难杂症都这么治了,还要医院和大夫gan1什么?”
这时候康述德chu门倒脏土,正好听见了,摇了摇tou,也cha了几句。
“现在公园里全是nong这个的。你们要想看开yan,看全乎的,就去天坛公园。每天上午九dian钟以前,哭的、笑的,地上打gun的、围着祈年殿跑圈儿的,拿脑袋撞大树的,双手朝天闭yan胡言乱语的,什么都有。”
“有个中年妇女,居然天天抱着回音bi边上的一棵大树使劲叫爸爸,愣说这树是她爸爸托生的。可人家那树都五百来年了,她就是俩太爷爷加一起也赶不上那树的一半岁数。还有一位跟傻了似的,成天斋gong门kou抡开了大巴掌chou自己嘴巴,脸都chouzhong了,拦也拦不住。有更绝的,居然自己脑袋上套个钢种锅,说是电视天线原理,便于天人gan应。”
“嘿,就这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