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分之二十的成费啊？你想想看，卖多卖少都这小说了算，货源也是他自己掌握的，我真不信他清如明如镜。天知他从里捞了多少好？反正这事儿要是跟我想的似的，那就不是小问题啊，我可得给宋总提个醒儿。”

        邹国栋沉默着不说话了。

        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位同僚的主意还真是有理。

        “然而这么大的事儿，宁卫民他居然刻意隐瞒。不但没跟公司通报况，甚至就用一句节省成本，建国门店不办开业仪式，就把公司这边敷衍了。结果他自己了风。这什么意思啊？他都不把宋总放在里了，这还像话吗！”

        “你还别这么说，我昨天班后亲去看过，非但价格还不便宜，还卖得快的。外国人都喜。两三件就能卖上百的外汇券来。而且我听财务负责成本控制老刘说，就靠这一手，上个月，那小居然把斋那块赔钱的地方，都万八千的利了。你想公平竞争？人家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沙经理越说越来劲，镶嵌在胖脸上的两只小睛里冒了贼光。

        他这会儿已经从邹国栋的表上看眉目来了。

        “胡来？人家每一步都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我能怎么办？你不能不承认这小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脑就是快。”

        “算啦。既然事已至此，还是踏踏实实比销售业绩好了。其实机场每天顾客也不少啦。我就不信，我会经营得比他差。毕竟最后还是要拿真金白银定输赢的。”

        说实话，他现在真觉得宁卫民在经营上是个天才。

        “难你还想我再跟他换过来吗？就是他肯，我作为他的正领导也丢不起这人啊。反倒还落他实。要是真输给我，他反而有了借。”

        可宁卫民的存在，这样的工作成绩，本就对他是一种实际行动的侮辱，会让他成为其他人中的笑柄。

        “艺术品？你没开玩笑吧？再说了，他这不是不务正业嘛。那些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他很难不产生危机，他并不想就这么丢掉自己的位。

        赶紧观察了一左右，然后小心凑过来，把趴在邹国栋的耳边，说来自己的谋划。

        但沙经理却决不肯罢休。

        “不是我说啊，宁卫民这小，傻就傻在这儿了。嘿嘿，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他忘了自己能有今天，全是源于宋总的提和信任啊。没宋总的支持，他屁也不是。可现在呢，成绩，就不把老板放里了。嘿嘿，你说他是不是自己作死？”

        “你没看报纸上写嘛，他的店是艺术馆一样的专营店。这小不知哪儿了些艺术品在店里卖呢。人家两项收加一起，对付你一项服装收，你觉得公平吗？”

        听了这话，邹国栋再次失去了淡定。他不禁吃了一惊。

        可同时，他也更清楚，宁卫民对自己的地位绝对是个威胁。

        “你怕是还不知这小在你背后搞什么鬼呢？我告诉你，建国饭店的店专营店里可不光和你一样卖衣服。”

        邹国栋听着，脸也渐渐红起来。

可光想又有什么用，他不禁自嘲起来。

        搞后勤的，就没有不是人的，

        “你呢，千万别闲着。你也得跟上另一风。不怎么说，宋总才是咱们公司的真正的老总。对不对？像这么重要的领导席建国饭店开业典礼，理应由咱们宋总席作陪才合乎礼节。是不是？”

        “哎哟，阳谋？未见得吧！我的邹大经理啊。你可不能这么实在啊，你会吃大亏的。”

        沙经理最擅长的本事就是察言观。

        沙经理嘿嘿一笑，透了更详细的消息。

        哪怕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宋华桂顾念分，不会提宁卫民，把他降职。

        “我是后勤的，这资方面的事儿，我比谁都清楚。凭觉，这寄卖艺术品的事儿，应该没这么简单。我觉着十有八九这小在这里面玩着什么猫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