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讷皱眉：“六至七年！”

        陈瑛询问：“这与混凝土路有何关系？”

        陈瑛皱眉思索着宋礼的话，发现确实是有理的。

        只要朝廷这边把控好疏浚方案，检查好疏浚成果，中间环节确实是不需要计较太多。

        孔讷带着疑惑追问：“宋大人，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陈瑛瞪大，这待遇是不是有太好了，朝廷这简直是乱花钱啊……

        孔讷的认识，宋礼是一个很有主见与底线的人，他并不会过于屈从于朝廷旨意，既然他了，想必其中定有缘由。

        宋礼想起当时的景，不由地了脸，：“那工朝地上吐了一吐沫，问我和婆娘办事的时候那么卖力，可有监工在场？”

        “他们在修筑混凝土路时，允许有人缺工，也允许偶尔休息，理来说，他们的度应是很慢，可事实不尽然。工给一月不低于十里的工期，可他们就是以这种看似慢悠悠的方式，生生二十三日，实现了工给的目标。”

        众人皆是摇，一脸迷茫。

        “这……”

        “我自不敢相信，亲自去了工地，去看那些民工，他们才是真正的在工，每个人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的任务，彼此合默契，分工协作，个人只负责好自己的任务，一旦了差池，也不需官员来惩罚，工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工记好，该满一个工的，记一个工，该是半个工的，则是半个工……”

        “每个月结算钱钞，工来发放。绝不拖延，也不短缺，账目清晰，一目了然。我问工，为何没有人监工，大家还拼了命的工。你们猜，他们怎么说？”

严厉监督，绝不可松懈！”

        宋礼清楚众人的反对意见，但问题是，你可以尽的反对，只是，你反对再多也不算数……

        众人顿时笑开，就连古板的宋讷也忍不住嘴角抖了抖。

        宋礼摇了摇，起环顾，自信地说：“若放施工之权于民工、匠人，引绩效制度，我可以向诸位保证，四年，四年期满，会通河必通！”

        宋礼摆了摆手，告诉众人：“后来我想清楚了，人是有望的，百姓的望很简单，那就是赚钱，过好日，照顾好父母妻儿。没有监工，他们也需要赚钱养家糊，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将施工之权放给百姓？”

        如今大明行的几项大工程，除了移民、会通河、报恩寺与英烈碑外，就是这混凝土路了，听闻耗资不小，规模很大。

        陈瑛微微，肃然：“最少六年。”

        不等陈瑛等人提想法，宋礼便说：“混凝土路工地上还有另一条规制，名为绩效制度，据说是皇上亲自设置，是，若超工期完工，则超期天数，扣罚不等钱钞。即规定工期正好完工，工与民工额外奖励五百文钱钞。若提前完成，提前天数奖励不等钱钞，还奖励布匹、猪肉、米油等……”

        “我再调，这件事为皇上钦命而定，我等只能遵旨行事。若真有心提议，大可拟写奏章递送京师。”宋礼以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解释：“最初时，我也与你们一样反对此举，只不过我被说服了。”

        宋礼询问：“诸位之中有些是自京师而来，有些未至京师，但想必也知晓混凝土路修筑一事吧？”

        人就是鄙！

        宋礼淡然一笑，端坐着品了品茶，见茶已凉，便皱了皱眉，搁在小桌上，：“诸位恐怕不知，混凝土路施工并无监工，施工之事，全凭民工主，也就是自怀远迁移过去的难民，他们只需要照朝廷给的路线，修筑好混凝土路即可，工只负责对质量的检查，并不会涉其如何施工，何日施工，何时施工。”

        “皇上告诉我，百姓是有觉悟的，没有监工，他们每个人都是监工。若有了监工，反而他们不自然，时不时会使不力气。朝廷只需给工期、任务、标准，好检查，至于他们如何完成，怎么完成，过程如何，又何必在意？”

        宋礼从袖里拿了一个账本，：“在京师时，我曾计算过朝廷这种况的花销，惊奇地发现，朝廷每一里混凝土的耗费不仅没有增加，反而还降低了两成。原因就在于工期缩短了，朝廷不过是将缩短工期所节省的银钱，以绩效的方式发放给了民工。诸位认为，会通河疏浚需要几年？”

        众人纷纷。

        只不过，若事不如宋礼所想的那样，百姓不勤奋，反而懈怠了，每日混日领银钱，拖延的日越长，对他们岂不是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