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一把将李晟拉至前面，李晟无奈地说：“我们这里有十五贯铜钱，准备存，兑换成银。”

        看李九叔担着箱来，不用说，必是铜钱。

        李老三了，刚想说话，便听到刺耳的声音：

        伙计黄重提笔准备记录，没有抬，直接问：“有多少银，准备兑多少铜？”

        这在史书中，也只有宋时繁华，京师百姓才有过如此待遇。可对于宋代的人，也只限于城，城外冻死也没人的。

        “父亲，这可不是孩儿的话，是国监祭酒杨士奇的话。”

        “一个旁听生还有息了，文绉绉的不嫌丢人？”李九挑着担，晃悠晃悠地拨开人群，挤一条路，对李晟：“来猜猜，叔带了多少钱来？”

        李晟微微摇，：“父亲，柜坊是一类钱庄，只不过它与前的中央钱庄还是不同，柜坊是两通吃，存钱要收费，借钱也要收费。与中央钱庄相似的，是北宋时现的抵当所，抵挡所‘以官钱召人抵当息’，这与中央钱庄储蓄给息一样的理……”

        李晟将手抄在袖里，躲在一旁，李九叔来了，就没自己说话的份了。

        商人、官员拿着银两从钱庄里兑铜钱，只有一些百姓，拿着微少的铜钱去兑银两，这份初心，只是为了恩。

        黄重抬起，惊讶地看着李晟，起看了看其后的木箱，不由提醒：“你可想清楚了？十五贯铜钱虽可兑二十一两余银两，但铜贵银贱，铜荒之，铜钱会越值钱……”

        第一缕曙光破开了黑暗，撕了黎明。

        “扑满？那是什么？”

        通济门中央钱庄缓缓打开了大门，八个伙计各守一桌，其中七个伙计都是负责银铜钞兑换的，只有一个伙计负责盘算统计，查手续，并发放腰牌，命其至后院交割银铜。

        李晟想起听到的课，娓娓：“这种钱庄可不是大明首创。战国时期《尉缭·治本篇》记载，民无二事，则有储蓄。那时候百姓没有钱庄，储蓄的也不是钱，而是将稻谷存储藏室。到了秦汉，货币统一，百姓钱多了，便开始有了存钱的习惯，于是便现了扑满。”

        这就是人心啊。

        李老三没听说过这个词。

知胡说。”

        皇上几次微服私访，关心百姓疾苦，让来京师的灾民，不仅站住了，还能过上好日，这不就是明君？

        “于是，唐玄宗时期，便现了柜坊，商人可以将钱存到柜坊里面，柜坊收取一定租金。柜坊有了钱，也会放贷给商人。”

        “好，十五贯银可兑换……啥？你们要存铜钱？”

        李老三了，：“一回听说。”

        有人欺负皇上，虽然家里没多少铜钱，但也得拿来支持皇上，这是态度与立场问题。

        “父亲，那不叫偷听，是旁听，就隔着一扇窗，至于学问……”李晟笑了起来，指了指钱庄，：“父亲是不是没听说过如此钱庄？存钱名为储蓄，还给利息。”

        李老三踢了李九一脚，：“只允许你儿整天登幽州台，不准我家孩显摆？就你还多少钱，家里几块布我娃会不知？”

        李晟拉了大人。

        李晟解释：“《西京杂记》中云，扑满者，以土为，以蓄钱；有窍而无窍，满则扑之。就是一类特殊的瓦罐，在存满钱之后，只有打碎了才能取钱来。到了唐代，商人多了，交易多了，加上铜钱笨重，一贯钱足有六斤四两，这要买个十贯钱的东西，背着岂不累坏？”

        皇上给了孩读书的机会，给了大家赚钱的机会，冬日里了，还专门给一些老弱人家免费安了新式炉，购置了煤炭。

        李老三白了一李晟，：“祭酒咋啦，他说得话就能信了？让你跟我去筑路，你倒好，跑到国监旁听去了，也不知国监把门的人是不是瞎，怎么就那么随便，放你去了，你都偷听到了什么学问？”

        李老三听不懂什么《尉缭·治本篇》、《西京杂记》，但看着儿神采奕奕，颇有学问的样，便欣地听着，听到柜坊，便了一句：“这柜坊就是钱庄吧？”

        李晟看了一李九叔扁担面的两个箱，似乎有很多钱，实际来算，大概也就十贯而已，这应该是他全家人所有的存余了。

        而自己生活的大明，朝廷没有嫌弃灾民，而是以工代赈，给了大家重新生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