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审武英殿，连忙禀告。

        恩慧从桌案上，了一份纸张，递给旁的侍女隐秀，：“吩咐府库，将这些件搬至承乾。”

        刘儁了然。

        骆颜儿谢过恩慧。

        茹瑺沉默了会，见想不更好人选，便：“安排人上书弹劾古朴，让他回来吧，推荐李统师。”

        骆颜儿期待并不多。

        茹瑺不太满意这个回答，：“那李乃是前军都督府府事，向来只忠诚于皇室，从不与文臣来往，若将师交给他，兵对师的节制便会削弱。”

        门外传了施礼声，恩慧与骆颜儿走向门，对朱允炆行礼。

        朱允炆打了个哈欠，了腰背，结果被恩慧给鄙视了，安排尚膳监准备补品。朱允炆连忙解释，昨晚上什么都没，说了一宿的话，很明显，恩慧本不相信这个版本……

        恩慧正在拉着淑妃骆颜儿的手，羡慕地说：“你倒是一个幸运之人，皇上特恩赐你回家省亲，这是本后都没有的荣耀。”

        坤宁。

        皇上准自己返回一趟句容，明面上是省亲，实则是代表皇上，整合句容石灰窑，形成一个巨大的石灰窑，专供朝廷石灰。

        骆颜儿看着朱允炆，目光中有些不舍。

        回家？

        父亲被杀，母亲自杀，二叔欺压，祖母柔弱，大伯无能。

        妃嫔省亲，只有皇上特别恩赐时才会有，而且还是让其家人至里，像是这种直接回家的待遇，可谓是“旷典”，是妃嫔的极大荣耀。

        朱允炆提起笔，仔细计算了，说：“至于石灰价格厘定，最一石不得超五钱。如何定价，妃可不声，他们若识趣，自会给合适价钱。至于其他，便宜行事吧。实在拿不准主意，可差人询问。”

        骆颜儿苦涩一笑，低：“皇后说笑，臣妾可不想什么省亲，只想待在中，此番说是省亲，实则是监工罢了。”

        恩慧挥了挥手，让隐秀去办，转对骆颜儿：“本后知你苦，但妹妹要知，你现在是皇上的妃，是这后淑妃，若省亲时手无寸礼，句容士绅如何看？百姓如何看？皇室的脸面，总还是需要照顾的。”

        骆颜儿神左右躲避了，才嗔：“臣妾还能怎么想？皇上都安置好了，臣妾也只能去句容……”

        刘儁思索了，说：“驸都尉李。”

        朱允炆接过，一饮而尽，又递了回去，看向骆颜儿，问：“淑妃可想好了？”

        朱允炆神一亮，放手中的奏折，：“去后湖。”

        骆颜儿严肃地了，：“皇上所言如此，臣妾唯有深信不疑。”

        恩慧摇不语。

        “若朝廷官员参与其中，难免贪墨，句容再多石灰石矿，也无法惠及百姓，难以改当地民生。所以，朕打算以妃名义，索取石灰石矿两分利，这两分利，便由骆、郭两家监督支，用于句容路、桥梁、孤寡照料、县学……”

        与其走近痛苦，不如保持距离，这或许是淑妃的心态。

        也只有骆颜儿才会认为，这是一件费心费力，累赘之事吧。不过也可以理解，她的父母至亲都不在了，省亲句容，免不了睹伤。

        刘儁无奈地摇了摇，说：“大人，当所思所虑，应以国事为重，而非兵为重。李忠诚于皇室，便足够了，至少他不倾向于徐辉祖与燕王。”

        恩慧起，轻：“你便知足吧，且不说我大明，便是前宋，哪个妃嫔能够省亲的？不过依你对医用纱布的功劳，加之屡解皇上心结，深得圣心，省亲句容，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那石灰石，真有如此重要？”

        这一夜，承乾的烛火，摇曳不定。

        直至天亮透，朱允炆方安排御用监少监王钺携侍、侍女照料骆颜儿，安全局千郭纲率二百羽林卫，大车小车三十六辆，浩浩了。

        唯一牵挂的，也只有大伯家的弟弟骆冠英、妹妹骆媛儿。

        骆颜儿听闻此话，也不好再说什么。

        朱允炆又喝了一杯茶，才缓解了渴，：“妃此行，不止于家事，更有国事。朕需要大量的石灰，能不能整合好句容石灰石矿，便看妃的本事了。之所以不让朝廷手其中，是朕希望妃在整合石灰矿时，可留两分利于百姓。”

        恩慧走到桌旁，倒了一杯，递送过去，：“温茶最好。”

        恩慧也知骆颜儿的真正使命，便嘱托：“虽然此去句容不远，车劳顿还是免不得。莫要促急行，骨重要。”

        “皇上，二炮局火药司已成。”

        朱允炆笑，说了句“免礼”，便走向桌案后，有些疲倦地坐了来，说：“朕有些渴了，可有冷茶？”

        那个家，已没有可以温自己的人。

那便自觉，退让一步。

        骆颜儿连忙止住，：“皇后，臣妾家中已无紧要之人，这些品还是免了吧。”

        骆颜儿谨记于心，：“臣妾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