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前天买的，四块五一瓶，年初三块八、四块，去年才卖三块二、三块五，价格涨的太快了。过磷酸钙、碳铵、素都涨了一大截，种田越来越不划算。”

        “上半年祠堂拆漏，叫了人来活，每天吃米多，我就把米放在粮柜里，这不就生米象了么，南易你先等一，阿婶先把活完再招待你。”

        “今年种粮的变少了，月初又了几天雨，今年收回来的粮大半还要晒三个日，耽误了一时间。”

        “你个糟老坏滴很，一共才喂了我七粒米，剩的都是汤，你糊鬼呢。”

        蔡淑芬药完虫，洗了洗手，就给南易端过来一碗擂茶，“天气，功夫茶就不给你了，还是吃碗擂茶，冰过的。”

        透过谷风车的隙，南易看到陈宗庆正指挥人在那里卸车。

        农民要交的公粮包括农业税，定购粮，也就是85年之前的统购，85年改成定购，人和田地有一个固定的交售数量，国家照市场价几分之一行收购，也就是国家会给农民钱。

        迈步走了过去，南易冲陈宗庆说：“怎么今天才来收公粮？”

        所以这时候的村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农民补交提留款，要是家里实在拿不钱，村里还会组织拖拉机帮农民运余粮去粮站卖。

        “没事，阿婶你忙你的。我看敌敌畏刚开瓶，新买的？”

        余粮，过去叫国粮，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更早些年粮产量都不，交完公粮，大队剩的粮也就只够分给农民糊一肚。

        交公粮有基本要求，粮要好的，而且得晒的够，上称之前得在谷风车再走一遍，称完装粮站的麻袋里，还得扣一损耗。

        “今年村里的开支增了多少？”

        “就快完事了，你先去家里，淑芬在。”

        南易凑到近前看了看，说：“阿婶，书虱有多啊，怎么粮柜里还有米象？”

        “喔，人手够吧，用不用我搭把手？”南易了说。

        南易不清楚这个损耗有没有统一标准，知也没多大意义，反正该扣多少都是粮站工作人员说了算。

        “还好，没增加多少，种地的人手虽然变少了，可添了你送过来的农机，粮倒是多收了，今年自己吃的粮不用从外面买，里外里能省不少钱。”

        “是啊。”蔡淑芬叹了气说：“南易，靠海的那一片地覆土已经好了，你派过来的人说最好先种上三四茬牧草蓄蓄力，不过种不了几年，容易又变回盐碱地。”

        南陈村种田的主力已经变成妇女，而且是四十岁以上的妇女，其他的要么村企，要么就自己去打拼，不是生意还是服装厂、电厂，又或者在外面捡垃圾，都可以创造比种地更大的产。

        就是自己的肚都靠糊的前提，还把自己的粮拿去卖余粮支援国家建设，不是因为深国家不会这么，所以才叫国粮。

        “喔，阿婶你还记得覆土之前土里的ph值是多少吗？”

        “肚肚，你已经十二分饱了，不能再吃了，再吃要撑坏了。”

谷间划拉一，满意的了，然后把稻谷扔回箩筐，白皙的手又伸到兜里掏一包价格已经涨到10块/包的中华，磕一，叼在嘴里的燃。

        “划不划算就不了，地还是要接着种的，村里粮卖着便宜，可要从外面买，只能买价粮，谁让村里人手里没粮本，供应粮可没咱们份。”

        “8.2啊。”南易琢磨了一说：“阿婶，过几天我叫个小鬼过来，他是小型集约化农业方面的专家，让他过来考察一，给村里制定一个农业发展方案，种主粮不划算，种其他还是能挣钱的。”

        陈宗庆家里，蔡淑芬站在放在太阳底暴晒的粮柜边上，一只手里拿着一瓶敌敌畏，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折叠过的草纸，倒了一敌敌畏到草纸上，然后把草纸到粮柜的隙里。

        不过，定购粮的钱应该没几个农民能真正拿到手，这个钱还得扣除三提五统以及教育附加费、公路建设费等地方上各种名目的费用，通常不可能有结余，反而要倒欠。

        “ph值……哦，想起来了，好像是8.2。”

        “又是农机，又是专家，南易你要往里贴多少钱，还是和宗庆说说，钱让村里。”

        “阿婶，没事的，以后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