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多。

        “江雪凝，嫁鬼佬了。”

        “嫁就嫁了呗，反正这些年你也没闲着。”南易搂着赖的肩膀，推着他往院里走去，“说吧，到底来嘛，你又不是纯的人，不用装圣。”

        “哈哈，过去这么多年，她的长相，我都快忘了。”赖发难听的笑声，说。

        南易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赖的肩膀，搂着他在院里的板凳上坐。

        赖坐在板凳上缓了一会，说：“南大佬，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奉天人，从他那里听说奉天那边校哔、军勾、都很好卖，价很好，只要拿的到货都能销掉。”

        校哔军勾，不是氓就是小偷，这是最近几年在北方行起来的一句顺溜。

        校哔一开始说的是55年-64年的将校呢，可这种衣服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哪怕是大院弟，也得是其中的佼佼者才会有。

        早年，七十年代初的时候，要是能有一将校呢，穿去可是很拉风的事。

        或许就是因为在七十年代被别人上的将校呢晃花了，红的厉害，等八十年代，当初红的那批人已经上班，自己能赚钱，就想着给自己搞一将校呢弥补一遗憾。

        可将校呢哪里是这么容易搞到的，于是退而求其次，大家的目光就瞄上了其他几款的冬季常服，也把将校呢的叫法变成了校哔。

        校不用解释，一目了然，哔说的是衣服的材料哔叽尼。

        这种衣服很贵，260块是最低门槛，也是购买人数最多的一档，低于这个价，衣服多半有问题；至于上限，不太好说，一件真正的将校呢，现在三四千都不一定能搞到。

        军勾，一开始是特指3515厂的人军靴，鞋鞋帮很，形似一只钩，因而得名。这种鞋也是齁贵，军人服务社要卖到两百多接近三百，外面倒是可以买到一百多的仿制品。

        仿不仿制，大分人也不是太在乎，他们买军勾只注重一，鞋够不够，越越好。

        校哔军勾，一套来起码要六百来块，是大多数人半年到一年的工资，要是放到几十年后，用一年的工资买一衣服，这是99.999%的人都无法想象的事，可在这个年代，这样的“败家”比比皆是。

        可一年工资六百，不代表一个人就能掏六百块，烟、喝酒、聚餐、看电影、看录像、泡妞、交家用，这么一套来，大半的未婚青年十年都未必能攒六百块。

        所以一开始能穿校哔、脚蹬军勾的只有三类人——氓、小偷、倒爷。

        后来，想追赶行的普青心难耐，只好回去和父母/妻闹，打、犯浑，把家搅个天翻地覆，母亲/妻才把泪往肚里咽，万分不舍的拿家里的死期存单。

        因为要买校哔导致夫妻离婚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至于带着孩回娘家更是多如。

        这么说吧，这个时候，两三套校哔加军勾的钱，完全可以在很多小地方起一套像样的二层小楼，不是倒爷靠拿死工资的，非得这样包，统统都是败家。

        可有一个城市却是例外，那就是赖说的奉天。

        奉天为共和国长，工业相当发达，一不是双职工就是全家都是职工，住有家属楼，看病有工厂，吃有工厂堂，穿有工作服，开销小、工资多，一人家有几千块存款是稀疏平常的事。

        奉天可以说是这个年代国幸福指数最的城市，没有之一，哪怕这个城市已经开了企业破产的先河，哪怕已经现岗工人。

        “所以，你想？”南易问。

        赖：“是的。”

        “深甽装不你？”

        “想离我老豆远。”赖说：“南大佬，你那边有熟人吗？”